第(2/3)页 比如写“龙”,缠来绕去,涂上龙头、画出龙尾;写“马”,则四蹄腾空,昂首嘶鸣;还有“佛”、“禅”,往往也是一纸大字,再画上一个小和尚双腿跏趺、两掌合十。 非字非画,俗不可耐。 但偏偏就是这些“俗物”,竟得了许多人欢喜,花了通宝买去。 还引得好些个人围观,有屠夫、有农户、有儒生、有商贾,指指点点、评价不一。 农户说那字上的鸟儿极肥,屠夫说看着就爽利,商贾们若有所思,儒生嗤之以鼻。 “[系统]:居‘[卢生]界’时限:1时59分。” 李渔收起纸笔。 围观的人问:“书生,怎不写了?” “我这书势,是旁门左道,登不得大雅之堂。”李渔朝四周拱手作辑,“在下穷困潦倒、饔飧不饱,实在难以为继才借此书势,哗众取宠、挣些花销。而今银钱够用,自然不敢再污诸位长者的眼。” 人群中几位儒生本要斥责一番,见他自认为是“左道”,便就此作罢。 众人各自散去。 卢英和李渔收拾妥当,牵马往市坊外走。 卢英好奇他这“左道书法”的来历,李渔说是他流落江湖时所得,名之“江湖体”。 其实这“江湖体”,就是后世书法界许多人痛恨一种书法字体。 此体不临古帖、不讲笔法,只自己闷头练字,一味地追求视觉冲击。 江湖体最令人诟病的,是其缺乏基本的章法和笔墨素养。 也是卢英评价“一塌糊涂”的缘由所在。 卢英苦笑着说:“左道都有人喜欢,偏我这循规蹈矩的不受待见。” 李渔安慰道:“时事如此,非兄长之过。只是可惜了兄长的才学,不得经世致用。” 卢英闻言,心中受用,更将李渔视作“平生第一知己”。 两人且走且聊,来到一间旅舍。 此舍卢英住过多次,说是便宜实惠。 店家迎上来,笑着问:“卢郎君可要住店?” 见卢英点头,他唤来小厮,将马匹、行头送至后院,又领着二人走进客舍。 店家拿出[店薄]登记信息,虽然好奇李渔怎背乡离井、来到甘阝单阝,但有卢英作保,也没横生波折。 登记完毕,店家问“可用过饭”,两人摇头。 店家便将他们安排在大堂中,与另外几个旅客一起,静候晡食。 李渔环视一圈,在一个收起帽子、解松衣带、靠着袋子坐着的道士身上停了一停,然后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系统]:居‘[卢生]界’时限:23分。” 李渔捏了捏眉心。 卢英见状,关心问道:“贤弟,可有不适?” “只头有些痛,此小事尔,兄长勿忧。”李渔道。 又过了一会,店家又引着五人进入大堂。人有些多,其他席位坐不开。 店家走过来,向李渔两人作揖道:“两位郎君,行个方便。” 他想请两人与另一席拼座,好腾出空给新来的五人。 卢英记挂着李渔的头痛,不想过去。但李渔从善如流,立刻起身。卢英也只得一起过去,与道士拼作一席。 席中,卢生又问李渔可好些,李渔感动,连道“不妨事”。 “我观小郎君身体康健、神足气完,应无大事,这位郎君不必担忧。”一旁的道士突然插进话来。 前一个小郎君说的是李渔,后一个郎君是卢英。 李渔心里一紧,说道:“我困顿、紧张时多有头痛,不知是何缘故。道长若通医术,可否为我瞧上一瞧?” “疗病非我长,否则定为郎君解忧。”道士扫了一眼李渔的左手,直接拒绝了。 李渔神情一滞。 道士转头对卢英道,“郎君,我看你神情郁郁、愁眉暗结,似是有心结。我善占凶卜吉,为人解忧。四方游历数十载,还从未有不灵验的。可否让贫道为你起上一卦?” “多谢道长关心,我没什么心结。”卢英却不搭他这话茬,反而对李渔道,“道长既无疗病的法门,那我兄弟二人便早些用饭,去一趟医馆。” 卢英不上路,李渔很苦恼。 吕道长似乎对[仙缘+10]无感,如之奈何? 罢了,先走剧情,静观其变吧。 李渔劝卢英道:“兄长,我这头痛是经年宿疾,急不来的。现在坐等饭熟,左右无事,就让这位道长为你看看又何妨。” “贤弟,我与你一见如故,相交莫逆。若真有什么心结,岂能不告知于你?”卢英不以为然,接着皱眉对这老道士道,“道长若是缺少盘缠,那就是寻错人了。我们兄弟没甚钱财的。” 得,卢英是把老道士当成江湖骗子了。 道士吕翁心头发闷。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