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陈白起见相伯先生将南烛打发走了,转眸隐笑,故作不解问道:“他方才说什么?” 相伯先生何等人精,哪能听不出她的调侃,他不接她的话,反问:“你怎么来了?” “送些吃食过来。”她走到一旁将篮子搁下,起身打量了一下这间破败熏鼻的穴居,又将视线落回如同宝珠蒙灰白仍风华绝代的人身上,道:“哦,顺便再与先生商量件事情。” “与楚王有关?” 陈白起顿了下,拿眼看他,摇头。 “与先生有关。” 这话一下便让相伯先生脸上白冷郁暗的神色明媚了几分。 “你与楚王是何关系?”他走到桌边揭开藤篮盖,见里面装着两碗栗米,还有一只用蒲叶包着、烤得金黄香喷喷的整鸡,另外还有一小坛子酒。 他吸了一口气,喉结十分隐晦地滚动了一下。 有饭、有肉还有酒,难怪这么香…… “受人所托,待此事了结,自是要分道扬镳。”陈白起道。 相伯先生闻言,也不道信与不信,他施施然在桌边坐下,拂袖一扬,示意她在另一边坐下。 “你一身本领不凡,悟类、敏锐与机智皆是出类拔萃,非寻常家世能培养得出,你难不成想与寻常人一般碌碌无为过一生?” 陈白起顺他意坐下,替他摆好食,道:“先生这话是想为陈芮谋一条出路?” 但相伯先生却道:“你既拒绝了我,又不愿留在楚王身边,想来你心中已打定了主意,我便不好事多嘴了。” “先生真是一个明慧之人。”她接口道。 她又端出酒来,取出从死地族内掏出的陶土碗,给他与她一并倒满。 “敬先生一碗。” 相伯先生平日爱好养生,酒肉之物都少碰,但今日却来了兴致。 也或许是因为……对象是她吧。 “亦回敬陈女郎三番相帮之恩,还有……今日这一顿。” 两人都干了一碗,都是鲜少饮酒之人,这一碗下肚,酒意从腹中冲出一股热意,直熏上头,脸颊都开始泛红了。 “再来。” “可。” 两碗下肚,很明显,相伯先生已两眼微微焕散,口吐酒气,眯眼含笑。 陈白起见此,倒起了几分恻隐之心:“先生吃些食垫垫肚子,否则易醉。” 迟来的提醒倒有些欲盖弥彰了。 “嗯?醉?” 他揉了揉额头,声音亦像浸过酒一样低醇醉人。 “哪会这般容易醉……” 他低低喃喃地反驳着。 还真的会醉……因为这酒并非这个时代产的那种低浓度酒,而是系统出品的高度酒。 陈白起见他难受,想着先头只一心想灌他酒,倒忘了他饿久了,她亲自动手扯了根鸡腿递给他。 “不醉也会伤胃,你先吃点。” 他放下手,撑着脸,侧颜如仙,对她辗然一笑:“你懂得真多。” 这赞美就跟个小学鸡没见过世界一样容易受感动。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