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陈白起:“……” 话是这个意思,可她总觉得不能这样应和。 而听到相伯荀惑这番绿茶话,谢郢衣自是更气了,他嗤笑道:“不过是一群华而不实的东西,难道不知道只有篦虫才能引你回到正确的道路?” 这听着话中有话的意思啊。 相伯先生此时也凉下脸,眸泛潋滟,不急不徐地接道:“萤虫也可引路,甚至它的光亮更能让她自己判断哪一条路才是更适合她的。” 谢郢衣收回虎视眈眈盯着陈白起的视线,转向相伯荀惑,那冷下来的目光足以冻人:“不过是路途中偶遇的一段风景,再美又如何,最终她还是会走回篦虫的那条路。” 相伯和煦一笑,不以为然回道:“那可不一定,万一她觉得那片风景太美而不舍呢。” 陈白起站在他们中间,听着他们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让地争辩着,火药味十足。 不是,你们在说些什么? 是在讲萤虫与篦虫吗?拿两种昆虫来一较高下也能让你们这么激动? 最终两人争执不下,齐齐转头问向一脸懵逼的陈白起。 “你说,你觉得萤虫好还是篦虫好?” 陈白起一下成了两人共同盯注的目标,压力成倍增加。 她左看一眼,右看一眼,最终她十分耿直回道:“我不喜欢虫子。” 谢郢衣:“……” 相伯先生:“……” 真是对牛谈琴。 估计是被她的回答给梗到了,两人再没有了争锋相对的气氛,也没有再理她,各自重回“阵营”待着,小树林又重新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陈白起坐了回去,她揉了揉额心。 难搞啊。 —— 接下来的路程几人都各怀心思,几乎路上没有什么交流,因此行程加速,比预期的更早到达秦境的函谷关。 陈白起在相伯先生那里得到了四分之一的图符,本打算离开,但又想着沼泽地的那队人,心中不放心,还是决定多待几日护送相伯先生他们到秦国。 到了函谷关附近,相伯先生顺利地联系上自己人,这事他没说,但陈白起却自有办法知道。 他一直试图说服陈白起在秦国待上一段时日,可陈白起一直没有给他准信,一来谢郢衣十分抵触与他同行,二来她还不打算去见在秦国的“故人”,她要办的事太多,不宜耽搁。 一条龙脊起伏的山脉在不远处,风起尘沙如浪,炎热的日光将黄土地晒得干裂,空气扭曲模糊。 他们走在官道上,同路过关的人基本上久久看不见一人。 “要不,我们先找处阴凉的地方歇息一下,错过午时再上路。”陈白起擦了一把汗向身后的三人建议。 本想着函谷关不远了,赶赶路到城内再好生休息,却不想这一路走来,连一处可遮阳的阴凉地儿都找不着,活活顶着烈阳走了这么久的路,一个个被晒得皮肤泛红,汗流夹背。 南烛也热得实在受不了了,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垂着双肩道:“去哪里歇?这四周连棵树都没有。” 陈白起嘘眯起眼,阳光太足,令她视线有些发黑,她环顾四周,平原占地开阔的视野,她没先找到可暂歇的地方,却先看到天上不知打哪儿飞来一缕缕的白色草絮,它们无根无依,随风而扬。 她眉心一动,仰着头,她看到那是……蒲公英?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