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安顿好“陈芮”,谢郢衣便被乾族老一众给带走了,当然这事没当着“陈芮”的面。 归墟一线天下、坐落在茂密树林丛中的一座三层建筑,此乃巫族修行闭关所用的风雷塔,一层为禁固,二层为闭识,三层为炼魂,风雷塔时代久远,那岁月留下斑驳的黑色墙体令其庄严肃穆,望而生畏。 五厅四柱的大殿之前,火光映亮四柱角落,四位摘下檐帽的族老落座,形成一个环形视野,而谢郢衣则一人单膝跪于地面,光线打在他身上折射,形成一个锥心阴影在他身下展开,如同囚禁一般接受着他们的审问盘查。 “郢衣,你是弥生圣子的未婚夫,你可还记得?”霖族老率先发问道。 空荡的环境内,他的声音环形扩散,如铜钟悬撞,嗡鸣震耳。 “陈芮”如今称陈圣子,而般若弥生则是弥生圣子,般若此姓于巫族代表着至高无上,如今事态未明确,倒是不适宜安在一人头上了。 霖族老语气倒不重,但这不瘟不火的态度摆在这森严殿堂上,却没有缓和几分其压迫感。 谢郢衣低着头,姿态恭谨,然无人看见的面容上却是表情平淡:“郢衣并非弥生圣子的未婚夫,而是巫妖王的未婚夫。” 这话一落,四位族长神色皆有怔仲,一时倒觉得有些意思。 霖族老玩味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你认为陈芮才是你认定的巫妖王?” “郢衣不敢妄回揣测,但是与不是,待最终仪式上便可确定。”他倒是没有正面回答,当着众族老的面他还需谦虚慎言,但他这副一切交给天意的模样,倒从侧面显示他早心有笃定。 乾族老呼吸放沉,如鹰般犀利的眸光盯在他身上。 “当初是你私自带走她的,是吗?” 没有在“陈芮”面前的刻意收敛气势,此时的乾族老才是谢郢衣与其它人一直认识的那个他,他的存在就像悬在所有人头上的诫尺,赏罚分明,刻板冷酷。 谢郢衣背脊一僵,只道:“郢衣甘愿受罚。” 这时十二干支的旦族老眉心一跳,他与天命族关系不错,自是要帮口几句:“族老,这事反而是一件好事,若非谢少主,或许陈圣子还不一定愿意回来,这、这……也算是将功补过吧。” 说到最后,他在乾族老扫过来的平波无情的目光中声音渐弱,最后扛不住仰头左顾右盼,粉饰太平。 乾族老收回视线,虽觉此话倒也有几分道理,但错便该罚,对便该赏,两者之间并不冲突。 但顾念着他的身份,乾族老还是法外开恩了,他面容冷硬如铁,沉声道:“你非我乾族一脉,于罚于赏皆该交由天命族窃天族老定夺,但你所行之事却是干系到整个巫族,是以,大罚暂且搁罢,你需先受十二烈炙鞭,以儆效尤。” 十二烈炙鞭? 旦族老脸上的表情一滞,心想这十二鞭下去谢氏小子的小身板哪能完好如初,却不想下一秒,便听到谢郢衣毫不犹豫无畏接受的声音。 “郢衣领罚。” 他猛地看向谢小子,却见他没有抵抗辩解的缄默模样,好像他之前做的一切都是他甘之如饴的事,他心中不悔,是以坦然而平静得过份。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