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那便去旁边茶馆坐一坐?” “还是不了……”后卿又接口,他善解人意道:“这人来人往的地方是非口杂,何不择日再请吧。” 他嘴上说得宽和,心底却不以为然:择日?呵,过了今日他便不会再给陈白起与相伯荀惑任何见面的机会了。 南烛一直站在后面,他跟其它人一样见识过后卿的厉害后,都有些怵他,但此时为了自家先生,他鼓起勇气道:“你未免管得也太宽了吧,人家陈芮都还没有说话……” 在后卿眼神漫不经心扫过来时,南烛心气儿一下便熄了大半,脸上虽还鼓着盛怒,但话语却有些说不利索了。 后卿微笑着,一字一顿:“天色太晚了,陈芮,你也不想平添麻烦事,对吧。” 后卿朝陈白起伸出手。 “我们先回去吧。” 相伯荀惑早年美惨病,如今虽“病根”已除,但耗损的精气也不是那么容易弥补回来了,他受不得冻,天气稍冷一些,便会穿得比别人厚,他今日本没有打算在霜风寒夜中滞留,所以只披了件鹤缎裘衣,如今手脚冰冷,唇色浅淡。 他出声时,已带几分虚弱难受:“那日匆匆一别,本就憾事,如今难得重逢,陈芮,我想与你……说说话。” 陈白起顿时头大,她看了一眼腹黑微笑的后卿,又看了一眼病弱卖惨的相伯先生,最后看了一眼吃瓜群众百里沛南。 她清了清嗓音,开始建议道:“夜寒露重,我们一直僵峙在这里挨冻受别人侧眼不太好,我父亲跟阿兄正在茶馆等着我,不如我们便一块儿进去坐坐吧。” 三人:“……” —— 一进入最负盛名的南晟茶馆,几人便受到了众多人惊艳的目光,主要是走在前头这三位风格迥异却都是人间极品的男子,让大堂中无论男女都挪不开眼睛。 陈孛跟巫长庭也坐在大厅内,只是隔了一帐子,他们本盯着窗外等着陈白起,之后也随着周围人窃窃私语而注意到门口处。 当看到夹在三人中间却毫不起眼的陈白起时,两人一怔。 与别人不同,他们遵循好色的本能先看到那三位男子,而陈孛跟巫长庭却是先看到掀起半张幂蓠找人的陈白起。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去投个壶回来,怎么除了手上多抱着个红绸织牛奖品,身边还多了三个男人? “阿芮。” 陈孛起身招手,喊着她。 陈白起转头便看到了他们,考虑到这三人的身份,不好将就大堂,便订了一个包厢,包厢在后院,独立的房间隔绝了大堂这些人的视线与交耳讨论的声音。 几人走着,陈孛拉过陈白起慢行于众人之后,小声与她道:“这是怎么回事?除了后卿,这相伯先生跟另一个人是谁,怎么都跟着你来了?” 由于几人都没有带随从侍卫,所以南烛也被留下并没有一道跟过来。 陈孛不认识沛南山长,但却是认识相伯荀惑的,他对相伯荀惑一向有好感,但考虑到目前他易容了脸,大家不认识,便不好太熟悉的上前搭讪。 “那位是岳麓书院的沛南山长,如今也是秦国的左相。” “原来是他啊。” 陈孛恍然道。 “我们在路上遇到,便一道来茶馆坐坐。” 陈孛见她一脸平静的样子,想着她这张脸相伯先生定是认不出来的,所以:“可是你们现在这种……呃,难道相伯先生跟沛南左相是来找后卿晦气的?” 她道:“应该不是。” “小妹,这事与我们无关,又何必掺和进去?”巫长庭不懂道。 这人是后卿招来的,他们目前不过是一群无权无势的平民,何必搅进他们那混乱的圈子里。 陈白起很想长叹短吁一声。 可不就跟她有关系嘛。 沛南山长是带着任务来招安的。 相伯先生是认出她是陈芮过来会友的。 后卿这家伙更神,也不知道都剥了她几层马甲了,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得死死的。 看出他们是大客,身份尊贵,茶馆的负责人前来引领他们去了茶馆最大的包厢,到了门口,走在前头的三人停了下来,齐齐转过身来盯着慢吞一大段距离的陈白起一干人。 “他们怎么不进去?”陈孛有些不安道。 陈白起道:“哦,估计在等我们。” 陈孛倒是听进去巫长庭的话,也觉得掺与太多,听得太多容易出事:“我不想去……” “我怎么觉得,他们好像不是为了后卿而来,反而像是为了……”巫长庭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他看向陈白起,欲言又止。 陈白起的确不想他们也掺和进来,便道:“罢了,父亲你们先回去,二哥不知我们出来了,久了没等到我们回去只怕会担心。” “那你呢?”陈孛问道。 “我?”陈白起无奈道:“我自然是要陪着的,谁让攒局的人是我呢。” 陈孛呆住了。 巫长庭也一脸讶异。 人是她喊到一块儿的?! —— 陈白起让后卿将人先带进包厢,她送完陈孛他们就回来。 后卿乐得她将他当成自己,将人托给他照看,便一脸和善亲切地应下。 而陈白起刚送完人回去,她回在走廊处,那梁上挂着的灯笼投射下橘黄雾濛的光,她看一个长相俊秀的少年走了过来,陈白起看见他,一时没有移开视线。 “请问,左相可在里面?” 少年看到她时愣了一下,然后上前礼貌地询问道。 一开口便问她,还直接点明左相,陈白起故意问道:“你认得我?” “秦殿内,我见过你。”陈牧温和道。 “这样啊……沛南先生在前面的包厢里。”陈白起颔首。 陈牧并没有兴趣与她交谈,谢过后,便与她错身而过。 但却被陈白起伸臂拦住了,见他停下,疑惑地抬眸。 两人眼下差不多高,挨得近了,陈牧那一张长开了许多的脸倒一下清晰起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