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由于棚里有火树烤着,哪怕寒夜亦不会觉得太冷,她觉得她的脸被火一烤更烫了,但她还是坚持着烤了一盆涮了蜂蜜,又洒了孜然的肉端给相伯先生,他与南烛都不太擅长厨艺这一块儿,只能学着旁人拿了食材放下沙锅中煮熟。 相伯先生见她如此有心,很是感激,他接过后没放下,却对南烛道:“你再去取些吃食来煮。” 南烛眼巴巴地盯着先生手上那一盆烤得金黄脆香的羊腿,咽了一口唾沫,他想啃一根羊腿再去,可见先生无动于衷的脸,他只能哭唧唧地跑开了。 相伯先生等南烛走开,对她道:“你这是饮了不少酒?” “不过几口,我容易上脸。”陈白起的小脸红扑扑的像个熟透了的苹果,她不由得拿冰凉的手背贴了贴脸颊,感觉这样会好受一些。 “你的脸很红,不如用凉水敷一下会舒服一些。”他不动声色地建议道。 陈白起想了一下,也觉得先生说得挺对的。 这次宴席上有这么多重要的客人,若瞧见她这张红得跟个猴子屁股似的脸,确不太庄重。 相伯先生又提议道:“湖边有水,我与你一道去吧,我手上恰好沾了些油腻,亦想一并洗洗。” 他诚邀她一块儿到湖边去,陈白起便不疑有它。 抛下在席上热闹的一众,他们两人单独来到湖边,听着远处缈缈靡靡的清悦琴音,湖水没有黑夜的深沉,相反,它因陈白起点缀在空中的灯而如同火焰一样燃红一片,恰如半江瑟瑟半江红的意味。 相伯先生让她帮忙端着那一盆烤羊腿,也不知他为何不放在席上,莫不是怕被人偷食了? 然后他撩袍蹲在湖边,取出一块干净的素色帕子浸湿,水光、月光与灯光,他半张脸介于各种流溢之下,好看得令人目眩神迷。 她有些失神地盯着他。 他起身,一无所察地走近她。 他瞥了一眼她的双手,很是礼貌地询问道:“你端着东西不方便,我替你擦擦脸吧。” 陈白起经凉风一吹,神智回笼,她道:“我可以……” 相伯先生温柔地打断了她的话:“你不可以,因为你瞧不见,或许是你方才烤了肉,脸上有一块熏黑的痕迹。” 一面若无其事地说着谎,一面弯下身,他捏着一块湿帕轻轻地擦拭着她的小脸,她肤质很好,没有一丝杂质,他问她:“太傅今日可有上妆?” 她从不上妆,她稍避了避:“并无。” 看起来十分单纯且平静地替人家小姑娘擦脸的相伯先生,实际心思有些浮躁,像被对方口中无意识呼的酒气熏晕脑,他忽然想到,酒好似有记载称清圣浊贤。 世人亦常称酒可助兴。 他平日并不饮酒。 今夜亦没有破例。 但他的心神却有些迷失。 他停下擦拭的动作,密匝的睫毛轻轻一掀,横波眸仁似有着对无知少女的蛊惑,他对她道:“陈芮……” 嗯?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