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接下来一路,孟尝君好似接受了被她挟持的事实,一直表现得很漠然冷静,没再故意捣乱弄出动静,到咸阳城门口时,早有零星几人等在那儿,应当是城中夜归来不及进城的市人,近来咸阳城少有外来者进出。 陈白起与孟尝君一道走到城门口处,他双手拢袖,顶着一众异样的视线,淡淡瞥去,眸一眯便冷肆异常:“是不想要你们的招子了,嗯?” 市人一众平日哪见过这般气势喝人的人物,顿时吓了一跳,连眼睛都不知该往哪放了,只能赶紧低头看脚着尖。 但没有一会儿,他们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看向了另一个人。 他们一个是穿衣打扮瞧着就跟个王孙贵胄般盛气凌人的贵人似的,一个却是大冬天光着脚、穿了件灰扑扑的破短袄子的贫穷姑子…… 这两人相伴走来,看着要硬说是主人领着奴隶又不太合适,主要看气质,那个小姑子站在这样有强烈对比的人身边,也没有半分卑怯躲闪,还很自然而行地跟他同一步调行走,除却了那一身穷酸的衣服,她就他就像同一阶层的人。 当然,最主要的是,这小姑子也不知喝什么玉琼云液长大的,那张脸完全照着世人向往纤尘不染的仙女那般长,换句话说就是她的脸完全长在他们的审美上,他们痛心地想着,这种长相的人怎么能过得这样的凄惨! 陈白起也觉得他们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的热切,但却没有多想,更没有向孟尝君那样凶神恶煞地喝斥,她理解群众的八卦之心,将心比心嘛。 城门一打开,零散站着的人便排起了队,戍兵把守着城门,持市人“符节”安静依序地进城,轮到了陈白起与孟尝君,孟尝君排在她前面,戍兵伸手摆了摆,却见他始终没有动作,陈白起见他像一尊门神似地站在前面挡道,想了一下,小声问道:“没带?” “……”像他这种身份的人,像是会随身带着身份凭证才出门的吗? 按以往他进城的规格,他一般都是躺在车上恣意享受美酒微醺,他的扈从下属前往办招呼,而城卫在得知是他时便赶紧恭敬地放行,像这等小事,他连面都不用露。 出了这么多趟远门,就属与她一道回城这一回最、寒、酸! 陈白起看懂了他转头望过来那一眼的难言指责弹幕,她叹了一声,见戍卫们用可疑又警惕的眼神打量他们两人时,陈白起赶紧递上了她自己的“符节”。 戍卫不耐地一把抢过,眼梢吊高,定睛一看:“户籍——咸阳城太……太傅、傅府三公陈、芮……”他顿了一下,猛地抬头一看:“太傅?!” 眼前这个人是太傅、傅、傅? 陈白起听他这一声吃惊不加掩饰,一下便引起了周遭的动静。 前头排队的人后望,后面的人探头朝前看。 她莫名有一种预感,赶紧劝道:“不必惊动……” 哒哒哒——攥着她节符的戍卫立马掉头,便跟一阵风似的跑走了,不多时他带回来一个人来,依旧是那个熟悉的校尉。 他们守城的戍卫难道都有这样一个传统习俗,只要看到她就铁定要找上司来才能解决问题? 在看到她那一刻,校尉神色几经转变,他僵硬道:“太、太傅您……” 陈白起伸手打住:“不,我并没有落魄到去当乞丐,我这只是在微服私访,不必声张。” 校尉似懂非懂,但却信了她的话,当他不经意看到孟尝君时,他倒是认得他,讶道:“您这一次,是去接孟尝君?”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