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纤浓的睫毛到尾端处加深如一把扇子似的下垂弧度,一道幽蓝莹光从眼角飘过,似一簇火焰,他将飘浮于周身的弦丝一掌按住胸膛,如丝茧一般交缠密匝全数刺入了他的体内。 “呃啊——”他沉闷地轻哼一声,似忍着一种拆骨抽筋的痛意,白壁无暇的面部逐渐浮起了奇怪的淡蓝色脉路,从颈间一路延伸至额角,像凤凰于风翙翙其羽。 陈白起看到他脸上那个静脉曲张暴起的熟悉纹路时,便想到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时他就是这样一张脸,不,那时更严重一些,整张脸全是筋暴突起,如今却像是一种皮下蓝旃翙羽,它刻在他的脸上,除了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魔性,让其又妖又纯,相悖的两种特质形成了一种奇异又矛盾的美感。 而这种美感是带着尖刺,与极度危险的。 暗萨惊异又畏惧地退开几步,怔神地盯着南诏王,他们也感知到了他体内暴增的力量与那让人心颤的极大压力。 他们没见过这样的他,一时之间便与其它人一样不知该如何反应。 巫长庭在前领军杀敌,却一直关注着圣主这边的情况,见她对白马子啻没有因为往日情份而畏手畏脚,甚至可以说是冷静到不留情面,按理说这样一来,他该是放心了,但他发现,他内心却没有想象中那样轻松。 以往他们两人倘若只是圣主与巫族下属的关系,他自也不会考虑太多其它的事情,可如今他却会设身处地替她着想,思她所思,想她所想。 他不想她勉强自己,若可以选择,他宁愿她遂了她真正的心意行事。 很快,他察觉到白马子啻好似发生了什么变化,气息一下变得连隔这么久的他都感到头发发麻,他惊喊一声:“圣主——” 陈白起神色有了凝重感,她沉声道:“别过来,带人离远些!” 话音刚落,白马子啻已然出手,铛——他手上凭空出手一根幽蓝的弦丝直刺入剑面,剑面抵挡不住这一计力道,陈白起下盘倾斜倒退了数步才稳下。 他大大黑黑的眼瞳没有多余色彩,一转指,幽蓝弦丝凭空而消失,化成了透明的光点,他身上不知何处咻地一根弦丝一下射来缠住了剑身,并在剑身上打了几个圈朝他处一拽—— 这一刻他的速度、力量,诡变之招式都有了质的提升,两人很快胶着在一起,如两团光弹交错分开,再撞击迸裂,一会儿转变一个位置,速度快得让人目接不暇。 白马子啻不再操控傀儡,他直接将自己的身躯炼制成了一具无坚不摧的傀儡,不仅冰弦丝可随意操纵消失与施放,身体也变得坚硬无比,刀砍上去只能留下一道白痕,无法再割破血肉造成大的伤害。 陈白起与他交手几回合便知道不能够再放松警惕了,于是她也没有再保留余地,巫力运转极速,额前的圣银徽显现,眸转金玉色,她血以当醴泉,抹剑其上,一招突刺而上,转挥朝上,中级技能“寒冰刃”施展开来,一股比隆冬严寒时期更浓重的寒意直逼其周身。 他周边当作武器浮动激射的弦丝因为这一股寒意而尽数绷断,甚至寒意还冻住了全身血液一般,让他身形滞了滞。 陈白起趁着他停顿这一秒,一剑刺地,手上快速地结印,啵地一声成数千只金蝶如一对金翼从她身上涌展摊开,这一幕何其的瑰丽震惊,如同一副奇世盛景难以描摹地撼撞人心。 白马子啻快速倒退,却见她与金蝶似融为一体,一道金光如箭射穿了白马子啻周身,他瞳仁放大,噗地一口血喷出,一手撑胸无力地单膝跪地,面如白纸,他又呕了几口血,面上的癍突蓝筋开始消褪平复。 “咳咳……终究,咳咳……还是没有找回来……”他视线空洞漠然。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