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陈三非强人所难,陈三猜测先生如此坚持不肯下山,定然有其理由,倘若此次下山一事,若关于先生生死,若关于先生大义,无论将产生任何一样过错或者代价,陈三起誓,愿一同替先生承担!” 当初,她的确承诺过他的。 作不作数? 她没有抗拒与推脱,一口果断应承道:“自然是作数的。” 她说过,当初的事无论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她都会为他负责,这个誓言永远不变。 得她亲口应承,相伯荀惑将一口气深纳入喉腹之中,再以一种极力克制的缓慢速度吐息出来。 他放开了她,并且还后退一步,与她拉开了那亲密无间的距离。 他知道她误会了那个“代价”,但没有关系,以后他会亲自告诉她,她要负责的内容究竟是什么。 “陈三,我等你回来。” 不再是官令辞行,也不是“本相”自称,这代表是他相伯荀惑个人情感,他盼着她归来。 “再会。” 陈白起踏上轺车,最后一拱,向前来送行的一众谢辞,然后乘车辚辚而去。 青荧陵陂麦,窈窕桃李花,相伯荀惑一等人遥望着渐行渐远的青铜轺车与那一队轻便简装的队伍,各人神情都缄默而入神,蒙蒙光泽披散了晨起的雾意,与她乘座的车一并消失在了眼中。 稽婴收回视线,他这才发觉自己竟跟个傻子似的陪着百里沛南与相伯荀惑二人一块儿在原处站了这么久。 他本就受伤失血虚弱,在没有蔽风的外面待久了,经晨起的寒湿一浸骨,只觉身体每一处都冰冷,脸上更是面青唇白。 但一想及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只觉胸口气闷,他没忍住冷淡又警诫道:“右相,你过了,陈芮如今是秦国太傅,你不该与她有超越同僚间的情谊的感情。” 相伯荀惑自敢做,便不怕他拿着这个由头来借题发挥。 “稽婴,口是心非是否会让你更舒坦一些?”他依旧含笑而无害,但眼神却是那般敏锐,仿佛一下便将稽婴的内心深处的隐秘看穿。 稽婴脸色一沉,心跳却失了频率:“你此话何意?”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