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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二人本是住一起的,如今吴充迁为陕州知州,便也在京里买了房,就买在吴育府的一旁。建成之后二府也是连在一处,子弟可以自由走动。
知道吴育身子不适,在京官员姻亲皆来探视,如吴育长女二女虽是早逝,但其大女婿尚书兵部员外郎判三司盐铁勾院的韩宗彦,名相韩亿之孙,二女婿庞籍之子庞元英都是上门探视。
三女婿则是太常博士任逸,其父则是太子少师任布,夫妇二人更是伺候在一旁。
吴育有十个儿子,但多不住在京师,只有长子吴安度在京,由他接待宾客。吴安度没有官身镇不住场面,吴充府上的吴安诗,吴安持也帮着接待。
至于吴安度之妻乃尚书左丞范雍之女,作为长媳接待过府的女眷。
欧阳修与欧阳发及欧阳发之妻吴氏前来探视吴育。
欧阳修被吴育留下说话,至于欧阳发知二人有要紧话,于是和吴氏先行一步离开院子。
欧阳发回头看了一眼院子里络绎不绝的高官大臣,也很是感慨一番对吴氏道:“爹爹来时曾说,吴参政十个儿子没有一人考中进士,实在可惜。”
“安度本是最出类拔萃的,怎料不得考官青眼,连番科考不中,看来他们都要等着荫官了。可惜本朝高官大臣一定要进士出身才行,看来以后吴参政家里都要仰仗老泰山了。”
吴氏道:“我那两位兄弟怕也是不成器。不说这个了,我先回去看看妹妹,一会爹爹离府了,再派人来唤我。”
欧阳发笑道:“娘子自去就是,一会我让爹爹先回去,我再来泰山府上寻你。”
当即几名老妈子,女使跟着吴氏,出了角门直抵自己府上。
在角门的老妈子是家里的老人见吴氏,激动地上来磕了头。
吴氏抹了眼泪后,即步入府中。当初她还没出嫁时,吴充方才在这金梁桥街买下宅子,如今过了数年,来一次更生疏一次。
行了半盏茶功夫,吴氏来到内宅,走到回廊见到迎面行来一位穿着杏黄色衫子的女子。她不由道:“十七娘。”
来人正是十七娘。
姐妹相见自是述一番衷肠,二人牵着手在回廊坐下,十七娘问道:“姐夫怎么舍得你一人来此。”
吴氏笑道:“大伯父还有许多话交待公公,故而我就来了。至于你姐夫也没什么肯与不肯的。”
十七娘笑道:“姐夫人真好,待你还如从前一般。”
“还好吧。”吴氏听妹妹说自己夫妻和睦,自是眼中含笑,神采飞扬,有那么些得意的意思。
十七娘道:“咱们吴家两府的姐妹中,就属姐姐你夫妻和顺了,听闻大伯父的五娘也是,但还是不如姐姐。
吴氏笑了笑问道:“十五娘呢?她如今不住府里么?”
十七娘道:“如今家中正凑备着与文府上的婚事,爹爹说了当朝宰相家的规矩自不比一般大臣家里,处处都要体面。那边婆婆又是个严谨的人,故而大娘从宫里请了几个教习宫女来,要让十五姐学到一点错处都让人挑不出来。她这半个月在碧云轩学些规矩,连我回汴京至今也才见了她一面。”
吴氏叹道:“真是苦了十五娘了,这天下哪有什么一点都不让人挑出错来的人儿。这宰相人家的婆婆姑嫂,哪个是好易与,这才刚开始罢了。”
十七娘抿嘴笑道:“姐姐倒似不看好十五娘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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