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新官家可以啊,这伺候穿衣服的阵容着实强大。 满殿之人看得是瞠目结舌。 章越心道,难道这就是老赵家遗传不成,黄袍加身果真是咱大宋的优良传统啊! 这时候必须装逼的来一句‘你们自贪富贵,立我为天子,能从我命则可,不然,我不能为若主矣!’ 但见堂堂皇帝与六七个宰执在福宁殿里上演了相扑一幕,这说出谁敢信? 眼见赵曙被强行穿好了衣裳,之后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坐在了御榻上,说他悲伤么?从头到尾一滴眼泪也没有。说他高兴么?这也绝对不是高兴的样子。 一旁内侍低声言语,官家虽不是大行皇帝所生,但一滴眼泪也未流,此也太没心没肺了吧。 韩琦对帘内的曹皇后道:“皇子身子不太好,又因大行皇帝驾崩悲伤过度,不忍坐其江山故而至此,还请娘娘见谅。” 韩琦找的理由明眼人一看就知全是破绽,纯粹是强行解释一波,但此刻也只能敷衍过去。任守忠也不言语,就是在旁冷笑。 帘内的曹皇后则一副本宫累了的口吻道:“全凭几位相公主张便是。” 韩琦等人振作道:“我等先拜了官家!” 大家拜完了新官家,就算大功告成,于天下有功,事后大家也可安心散了去。章越,冯京也觉得这场闹剧差不多该收场了,赶紧办完了正事。 正当众人欲拜,却听赵曙又道一句且慢。 这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赵曙手指着一旁孙兆,单骧两位医官言道:“大行皇帝最后可是两位医治的?” 孙兆,单骧两位医官一并言道:“之前大行皇帝进药时,皆是有验,不幸至此,乃天命也,非我等所能及。” 赵曙道:“听闻两位医官是两府所荐,然否?” 韩琦,欧阳修,张升等都是色变。 孙兆,单骧一并道:“然也。” 赵曙道:“如此我不敢知也,唯独等韩公等日后给我等一个交待!若韩公允此,我为官家,不然则我不为官家!” 章越在旁听了心道,这皇子并没有病,脑子相反还很清楚啊。他说这句话什么意思?不是说给韩琦他们听的,而是说给任守忠,曹皇后听的。 你们几位宰相不要以为今日劝进就有功了,你们就算今日劝进,我也要追究先帝病逝之事。 这一句堪比‘你们自贪富贵,立我为天子,能从我命则可,不然,我不能为若主矣’。 章越看着颤栗的孙兆,单骧二人,皇位若顺利更替,在场之人都没有什么利益损失,唯独二人真是无辜,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眼见赵曙恫吓,韩琦等岂是吓大的? 韩琦梗着脖子道:“全凭皇子主张!” 赵曙当即闭目不语,韩琦等众宰相先拜,之后冯京,章越再拜,然后任守忠等殿内小黄门再拜,山呼万岁。 韩琦又道:“召殿前马步军副都指挥使、都虞候及宗室刺史以上至殿前谕旨!” “再召翰林学士草制!” 不久殿门打开,但见殿帅李璋先一步率殿前班军浩浩荡荡地进入了福宁殿。 李璋乃赵祯生母李宸妃的哥哥李用和之子,也就是李宸妃之侄儿,大行皇帝的表兄弟,听了调令后,率领殿前司班军已戒严皇宫内外。 李璋听闻立了新官家后,当即率精悍班军数百名直入福宁殿,及至殿前对左右道:“某入殿后,尔等见吾山呼叩拜时,尔等方得山呼,否则不许道一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