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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没有明清时某地某地的会馆,到京赶考的读书人的住宿,多靠同乡名宦的安排,不然就只能自己掏钱住店了。
比如章惇进京赶考就是住在章得象的宅子里。
故而也是大佬们对同乡年轻后辈的提携和投资。
不过上官均却推辞了,他住在兄长的家中,但叶祖洽却应承下来。这安排也可以看得出两个人性子的不同来。
之后叶祖洽便不时上门来找章越。章越对叶祖洽还是颇为满意的。
章越一向颇重乡谊,而叶祖洽也是如此,这点颇为相似。
至于攀附嘛,这也是正常,没有背景的人想要成功,要么有过人长处,要么别整天抱着自尊心。
司马光喜欢用名门出身,或者师从名儒的人,因为这样的官员有操守有规矩。但王安石更喜欢用叶祖洽这样的人,出身寒微对于权力更有野心,关键时刻敢豁出去,能够冒天下之大不韪。
王安石有一首诗‘江海清明上下兼,碧天遥见一毫纤。此时只欲浮云尽,窟穴何妨有兔蟾’说得就是这个意思。
这一日二人聊着聊着谈到了时文。叶祖洽看似对于朝堂上因循守旧之风不满,其实是试探章越这一次科举的风向。
叶祖洽问道:“在下本欲在时论中大倡新法,如此又怕是触时人之忌,不知待制如何何示下?”
章越道:“天下有两等人,一等要众生平等,故而要变法,还有一等喜欢自由自在,故而要反对变法。考官之中两等皆有,便看你遇上哪等考官了。”
叶祖洽没从章越口中打探这一科御试官的喜好。
而叶祖洽没有想到,章越正是御试官。
”不过,我却可以出一个题目,令你好生琢磨琢磨,免得到了考场上手足无措。”
叶祖洽大喜心想自己求得不就是这个吗?
但见章越朝着院中的一处竹子指了指道:”你便以这一束竹子为题目写一篇文章来!”
叶祖洽一愣问道:“敢问待制此文是诗赋还是策论?”
章越笑着道:“皆可。”
叶祖洽仔细思虑,陡然之间醒悟,这是一束竹子是一个策问的‘策’字。
看着叶祖洽一脸豁然开朗的样子,章越心底微微赞许,真是孺子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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