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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越听了这话可谓气不打一处来。没有你王韶,真不行吗?
王韶这好比技术中坚与老板闹翻脸,就是这么有底气,没错,公司没了我就是玩不转。
没有我王韶,你章越啥也不是。
面对王韶出言相怼,章越气笑道:“子纯,大丈夫能屈能伸,如今我为经略使,官家授我临机专断,官员罢赦之权,你还如此言语。看来是我太过宽纵,令你以为我软弱可欺了。”
王韶闻言对此不服。
章越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素来对人事对事先敬人一尺。
你官位再高又如何?高得过天子吗?
再有钱又如何?贼盗照样抢你。
名望再高又如何?匹夫也可以指着你骂。
故而当我有权有势时,我总想到尽量不要用自己的权势压别人。有权力却不恣意,当初仁宗皇帝便是如此,这是我等为臣子一辈子也学不完的。”
章越说到这里打住,如今自己为经略使重回熙河,固然想好好收拾王韶一番,但他也总想着对方也立下那么多汗马功劳,又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多年情分在那边,好歹也给对方留一个退路。
但是王韶如此,看来还是自己对他太宽容了。
王韶闻言也明白了章越言下之意。
章越摆了摆手道:“子纯,你我时至今日,多说无益,你走吧!”
见章越一副君子绝交不出恶声之状,王韶终于有些愧疚了。
没有章越的赏识,自己的才干和能力,岂有用武之处?章越官位在他之上,是因为自己能力及他所在层次的人际关系。
自己有了贵人提携,这才有了日后的立足之处。
王韶终于口气软了下来道:“章龙图,王某岂敢与你为难,日后你可是称量天下的紫袍相公……”
章越看向王韶不出一语。
唐九道:“王别驾走吧!”
听到王别驾三个字,王韶脸上一抽搐。
他此生所求不过封侯拜相吗?如今贬为州别驾,一切功名都消弭尔。
王韶走出大帐帐门他回过头看见章越已背过身去,丝毫没有挽留他的意思,但见王韶想了想道:“章龙图,王某想到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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