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德明连声答应：“是，是是！陈局，我已经通知吴局了，他很快就到。”万德明的目光，却瞟向了陆军刚刚开过来的那辆宝马车，心中暗想：好一个年轻的女***长啊，刚来一天，就弄到了一辆宝马车，啧啧，果然是捞钱有术啊，不佩服都不行。

    陈鱼当然不知道万德明的心里正转着这种龌龊想法，她沉默了一下，便向陆军说道：“陆军，你把季畅的车还回去，带一个刑警过去。”见陆军开走了宝马车，陈鱼便吩咐大家再仔细搜索一下，实在找不到线索的话，就准备明天一早前来勘查现场，这里必须留下人守护，男尸就暂时运回***的太平间。

    几分钟后，吴坤开着一辆警车也到了，陈鱼简单地跟吴坤交换了一下意见，吴坤当然是举双手赞成陈鱼的办法，于是，陈鱼坐上吴坤的车，同时载着万德明，三人回到了***里。

    三人坐在陈鱼的局长办公室里，陈鱼率先打破了沉寂：“万队，吴局，死者被挖去双眼，割去双肾，这样的尸体，在临海县甚至周围县市，肯定应该还有过类似的案件，因此，我建议大家扩大调查的范围，把类似的案件汇集在一起，并案处理。”

    吴坤一直认真地盯着陈鱼那张绝美的脸蛋，见陈鱼对自己没有露出任何的异样神色，知道陈鱼并没有发现自己曾经出现在季莫的别墅的事情，听到陈鱼提出了这样的想法，吴坤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望向了万德明。

    因为吴坤知道，万德明作为刑侦大队长，对于近几年的刑侦案件十分熟悉，而且万德明的工作能力非常强，记忆力也是出奇地好，近几年的案件，几乎都留在了万德明的记忆中。

    万德明沉吟了一下，便用缓慢的语调说道：“报告陈局，类似六二四案件死者的无名尸体案，确实有四件，都是从两个月前开始的，由我经手的有两件案子，邻县也有两件，都跟今晚的男尸情况相似，尸体腐烂，丢了肾脏和眼睛，我觉得，这是一个犯罪团伙在作案！”

    陈鱼的目光一亮：“哦？请万队把这几件案子的材料找一找，对了，这种杀人手法，应该不是虐杀，而是……难道是利益？丧心病狂的罪犯哪……”

    吴坤插话道：“陈局说的对，我也觉得，这应该是一个贩卖人体器官的团伙在作案！这样的案子出现在咱们临海县，我想，这背后应该存在着一个贩卖人体器官的产业链条，一旦找到这条链条中的一环，我们就可以顺着摸出其上下线了。”

    吴坤这个人，虽然在专业上不怎么样，可他分析案情也满是那么回事。

    三人的短会开完，确定了一个案情调查的大方向，就是派出尽量多的侦察员，在整个临海县城及其周边，寻找曾经做过换角膜或者换肾手术的人，或者是那些试图寻找器官源的人，或者其他与此有关的人……也许任何一个不经意的人，都会是这个链条中的重要一环。

    警方的调查，连夜铺开，陆军和陈鱼两人，一直在县***的指挥室里，直到凌晨时分，陆军才硬是让陈鱼去办公室休息一下，让陆军帮她在这里盯着。

    指挥室里不时传来干警们的汇报，但是，这些汇报都反映了一个信息：没有任何线索！陆军坐在指挥室里，一直皱眉盯着面前的一堆电话机，他知道，这种拉网式的调查，又是在深夜，找到线索的机率也不大。

    三月二十五号，九点多的时候，陈鱼被季畅的电话叫醒了，她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急忙找到自己的手机，还以为是有人向自己汇报案情呢，一看竟然是季畅的电话，陈鱼无奈地接听道：“喂？季畅啊，我昨晚一夜没睡，你倒是好兴致啊？”

    季畅惊讶道：“啊？你这个新任的***长也太敬业了吧？一个小案子就那么拼命？”

    陈鱼忽然觉得她的话里有一丝破绽：“什么小案子？人命关天啊，对了，你知道我们在办什么案子吗？”

    季畅不大服气地说道：“怎么？不就一个丢了眼角膜和两个肾的死尸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县城里都传满了，你们的警察更是满世界地在搜人，说是在找什么贩卖人体器官的团伙，哎……你张大局长要注意身体呀。”

    陈鱼松了一口气：“嗯，我知道了，你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季畅再次惊讶：“这还早啊？九点多了好不好？我的张大局长，我这边有自己开的一家美容院要开业，你能不能过来捧个场啊？有红包拿的哦。”

    陈鱼皱起了一双弯眉，无奈地叹息一声：“开业？我这个***长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美容院……对了小畅，你可要正当经营啊，千万不能在我眼皮底下犯事！要不然我可是铁面无私的。”

    季畅顿时大呼冤枉：“哎呀呀，你简直是职业病嘛！我老爸赞助我的钱，我开一家正当的美容院，不会给你张大局长添麻烦的，你就放心啦……对了，凭咱们的关系，你到我的美容院里来消费的话，一律免费！怎么样？够意思吧？”

    陈鱼仍然提不起什么兴趣，便敷衍道：“行了行了，你就让我再睡一会儿吧，我实在睁不开眼。”季畅这才嘟囔着挂断了电话，陈鱼反而一时睡不着了，忽然想起陆军还在值班，便迅速洗漱了一下，向指挥室而去。

    推开了指挥室的房门，陈鱼一眼就看到，吴坤正在接电话，陆军则是趴在一旁的桌子上，呼呼大睡，口水拖出老长，睡得真香啊。陈鱼心中一暖，陆军肯定是刚刚睡着吧？幸好指挥室里面有空调，房间里的温度不高不低，要不然这么睡肯定会感冒啊。

    接电话的吴坤，看到陈鱼走了进来的时候，用眼色向她示意了一下，接完电话才说道：“陈局，万队长带着干警又去现场了，目前还没有更有价值的线索，今天继续调查吗？”

    陈鱼思索着点了点头：“吴局，把昨晚上你说过的四件案子的材料拿给我，对了，要动用全县所有的警力，挨村挨户地调查，凡是可能跟案子有关的情况，全部都要汇报到局里！我就不信了，丧尽天良的罪犯能掩藏得那么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