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9 谁为谁不惧流年-《十年一品温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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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希微笑,那笑容真美,像个孩子。

    他说:“好。”

    第一日,达夷出了事,被下了单子,说公司偷税漏税高达千万。辛老尸骨未寒,达夷却被带到了看守所。

    言希问他:“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达夷摇头:“账务一直都是陈倦在管。”

    找到那朵玫瑰花儿的时候,他正与陆流谈笑风生。

    言希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觉得荒谬:“你和陆流是一伙的吗?你跟达夷的感情是假的吗?”

    陆流微笑,胜利者总有一种高姿态。

    陈倦低着眼睛,声音苦涩:“是,我是。你知道,我一直喜欢陆流。”

    言希大笑:“这一招真妙。连辛爷爷也在你们的计划之内吧?瓦解了辛家,而言家因为我这个污点声名狼藉,独剩陆家岿然不动,妙,真妙!”

    陆流眯着眼说:“言希,我说过,我不会给别人做嫁衣。”

    言希却抬起陈倦的下巴,居高临下,目光冰寒,咬牙切齿:“陈倦,你耳朵跟我一样,也聋了吗?听见了吗?为了这种人,你害了朝夕相伴八年的辛达夷!”

    陆流淡淡地扫了陈倦一眼。

    陈倦病还未好,猛咳起来:“是,辛达夷算什么东西,他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手却是掐着桌角稳住身形。

    言希问:“陆流,你想要什么?”

    陆流微笑,反问:“言希,你现在还有什么让我瞧上眼的东西吗?你践踏了自己的灵魂,把我耗尽半辈子养出来的灵魂装了别人,已经毫无用处。而温衡,我小瞧了这个女人,她毁了我的心血。她不是说她想和你在一起吗?我偏偏不让你们在一起。”

    言希眼睛明亮,大笑出来:“陆流,你什么时候脑子变笨了?只能想出这种八流的电视剧剧情。不就是温衡嘛,温衡又值什么,蠢笨如斯,陆少也瞧得入眼吗?”

    他打电话,当着陆流的面,目光灼灼,背脊高贵:“温衡,你走吧,我喜欢的是陆流,不要再回来,也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改变主意了,不和你一起出国了。”

    阿衡沉默,只有呼吸。

    半晌,她说:“知道了。”掐断了电话。

    还有两天,离她上飞机最后一秒还有两天。

    第二日,辛达夷的一千万补齐,撤了案,检察院不再提起公诉。陈倦消失,不知去了哪里,建筑公司全部资产也随之不翼而飞。

    第三日,辛达夷平安出狱。言希带着他吃了一顿烤肉,兄弟俩兜里的钱加起来不足百元。

    吃完烤肉,所谓纨绔,灰飞烟灭。

    言希语气很温柔,抵得过达夷与他相识的二十五年。他拍拍他的肩:“达夷,我得去见阿衡了,你好好活。”

    达夷狐疑:“你不怕陆流对阿衡不利……”

    言希微笑,他说:“我不怕。我想和阿衡在一起,我想要有个家。”

    他说:“你好好地活着。”

    他开着酒红色的跑车,上了高速。

    一百八十码的速度,松开了白色衬衣下的手。

    他微笑着,如此从容。

    车像火色的凤凰一般,高高远远地飞翔着。

    他要看到阿衡,曾经为他唱着山歌的阿衡。

    那首歌怎么唱的来着?

    人若有知……配百年。

    人若有知配百年。

    远方,驶来了什么?

    他闭上了眼睛,嘴角的一抹微笑,像极了绚烂的初开的桃花。

    黑暗中,发中的血在滴落,那样减弱的心跳。

    言希忽而想起,他的阿衡,要的也许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喜欢你”。

    跌跌撞撞这么多年,他的小情人,一直不知道,他是,那样那样的“喜欢你”。

    也只是一瞬间,时空旋转,血色猩红,打散在车窗。

    第三日,阿衡一直贴在胸口戴着的言希送的戒指,他一直以为她丢了的戒指,断了线。

    她望了他们共同存在的国土,最后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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