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一坛酒就有二十斤,两坛得四十斤了。 你们俩人,喝得完嘛? “怎地,怕我付不起银子?” 乔峰双目一瞪,自有一股威势迸发而出。 “不敢不敢,小的这就去!” 那小二缩了缩脖子,应了一声后,立马跑了下去。 “敢问道长方才所使的轻功,可有何名目?” 店小二走后,乔峰话锋一转,向张三丰问道。 他这一生,就好两样东西,一是武功,二是美酒。 对于张三丰方才所使的轻功,乔峰可是极为好奇。 虽然不一定要学到手,但若能了解一二,也是极好的。 “老道没有施展轻功!” 张三丰摇了摇头,轻轻的说道。 这只是金丹境强者的身体本能而已。 修为达到六阶之后,便可飞天遁地,御空飞行,辟谷不食,餐风饮露。 若不是怕吓到了乔峰,方才张三丰也懒得在空中走几步作样子了,直接就飞上来了。 所以,真要问他方才所使的那是什么名堂,张三丰还真说不上来。 难道老道直接说,这是飞行之术? “这...是乔某鲁莽了!” 乔峰一听,以为是涉及到门派的秘传,自是大为羞愧,不好再问下去。 要知道,武林门派之间,各有各的规矩。 乱打听人家的武功,可是极不礼貌的行为。 此时,听得张三丰拒绝似的话,乔峰当即便醒悟过来。 好在这时,小二搬来了酒坛,端来了牛肉,送上了碗筷。 两人便不再多说,专心的喝起了酒。 酒过三巡,肉过五味,乔峰不时说上一些江湖上的趣事,两人倒也相谈甚欢。 过了一会儿,只听得楼梯上一阵脚步声响起,两个大汉走了上来。 前面一人似是瘸了一条腿,拄着一根拐杖,却仍然行走迅速。 另一个是个老者,愁眉苦脸,好似别人欠了他好多钱不还一般。 两人直接向这边走来,看到坐在桌边和乔峰一起喝酒的张三丰,明显愣了一下。 这道人是谁? 两人心中同时生出疑问。 不过,眼下情况紧急,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两人走到乔峰跟前,恭恭敬敬的弯腰行了一礼。 出门在外,两人没有揭露乔峰的身份,张三丰乐得当成不知道,当作没看到两人,慢条厮理的喝着酒。 那瘸腿汉子低声在乔峰耳边说道:“启禀大哥,对方约定明日一早,在惠山凉亭中相会。” 乔峰闻言,皱了皱眉,低声回道:“对方未免急促了些!” 另一名老者走上前,说道:“本来跟对方约定于三日之后,但他们似乎知道咱们人手不齐,口出狂言,说咱们若是不敢赴约,明日也不用去了!” 乔峰沉思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邻座的张三丰,沉吟道:“你传令下去,今晚三更,大伙儿在惠山聚集,咱们先到,等待对方前来赴约!” “是!” 两人躬身答应,转身下了楼去。 他们三人说话的声音压得极低,除了张三丰之外,楼上其他的酒客都没有听到。 “道长,想必你也听到了!实不相瞒,我是丐帮帮主乔峰!” 决定了,摊牌了。 这位道长功夫高深,气质淡然,绝对是一位隐修高人。 能够结识一位这样的高人,乔峰觉得,如果再隐瞒身份,就太没有礼貌了。 “老道早就知道了啊!” 张三丰满不在乎的点了点头,夹起一片卤牛肉放入嘴中,应道。 “呃,也对,道长一看就是高人,会神机妙算也正常!” 乔峰神色一滞,随后,恍然说道。 道门中人嘛,神神叨叨的,说不定真的有神机妙算之类的本事呢。 “得你款待,这块玉佩你收着,有什么需要的话,直接捏碎它,老道可以出手帮你一次!” 抹了抹嘴巴,张三丰从袖子里取出一块玉佩放在桌子上。 说完后,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 天龙世界。 初来乍到,便被乔峰邀请,吃了一顿卤牛肉,喝了一通酒。 张三丰想及此人的身势,想了想,便留下一块玉佩。 随后扬长而去。 对于之后的剧情,他并不清楚,否则,怎么也不会错过杏子林之战。 下了松鹤楼之后,张三丰信步游走,出了无锡城之后,向着擂鼓山走去。 对于近在咫尺的姑苏慕容家、曼陀山庄的琅嬛玉洞,他直接视而不见。 些许凡人武功,虽然称得上是天下绝顶,但张三丰又岂会放在眼里? 无锡是江苏的城市,而擂鼓山却是在河南,两者之间的距离少说也有数百公里。 虽说想去看一看那位同道,张三丰却并不赶时间,走走停停,观景看花,好不自在。 半个月后,终于来到了擂鼓山地界。 眼前是一座巍峨青山,高处被云雾笼罩,尽显一股飘渺出尘之意。 山脚下,一条崎岖小道蜿蜒而上,直通山腰。 山色青青,秀美如画。 “无崖子倒是会挑地方!” 张三丰负手而立,眺望着山上的景色。 在他的眼中,这片区域三面环山,周围山脉中的天地灵气尽数聚拢而来,形成一个天然的阵势。 无论是武者还是普通人,住在这里,都可以改善体质,受益无穷。 “呵呵!” 想到无崖子年轻时候的经历,张三丰摇了摇头,缓步走上石阶。 一路所见,环境优美静谧,气候宜人宜居。 三步并作两步,走了一会儿,走到了石阶的尽头。 这里是擂鼓山的山腰处,被人掏出了一处平地。 只见得,平地上竹荫森森,景色清幽,山侧是一条小涧,旁边用竹子搭就着一个凉亭。 凉亭极具巧思,精雅至极,竹即是亭,亭就是竹。 一眼看去,竟然令人分不出到底是竹林还是凉亭。 凉亭中,一位老者独坐,似是在对弈,但他的对面并没有坐人。 其身后,站着两名仆从,躬身候立着。 沙沙的脚步声响起,两名仆从回过头来,就看到了上得山来的张三丰。 “呃呃呃!” 两个仆从奔出凉亭,指手划脚,打着手语,张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我来找无崖子!” 张三丰脚步不停,继续向着深处行去,那里有一个山谷,而他要找的无崖子就躲在那里。 “站住!阁下意欲何为?” 看得张三丰的动作,在凉亭中独自对弈的苏星河再也坐不住了。 他奔了出来,挡在张三丰的面前,厉声喝问道。 不仅如此,那两名仆从也从后面包抄了过来,呈三人合围之势,把张三丰围在中间。 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节奏。 “小朋友,不要这么急燥,老道来看看你师父!” 张三丰轻轻一指,将三人定住,淡淡地说道。 对于已经一百多岁的他来说,无论是苏星河还是无崖子,都只能算是小孩子。 无论是苏星河,还是那两名仆从的身份,对于张三丰来说都没有任何秘密。 昔年,无崖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收徒必要选相貌英俊之人。 苏星河因为相貌堂堂,就成了大弟子。 而丁春秋稍差了一筹,就成了老二。 起初,苏星河和丁春秋学的是一样的东西,武功和文道六艺。 但后来,苏星河明显对武功没太大兴趣,便专心学了弹琴音韵之学。 若是他一心弹琴便也罢了,习武之人,哪个没有一两门拿得出手的副业呢? 不仅可以陶冶情操,还可以舒缓心情,端得是美滋滋。 哪想到,这苏星河也不知是不是被无崖子传染了。 他见师父无崖子不仅武功高强,琴棋书画、医卜星相、工艺杂学、贸易种植无一不会,无一不精。 便想着,师父能学得好,我这做徒弟的也不赖。 于是,他学了一门弹琴之后,又去学了对弈,再学书法,又学绘画,又学医术。 渐渐的,各大副业成了行业顶尖,却把武功给荒废了。 老二的丁春秋却是不同,他只学武功,专精一门。 是以,丁春秋的武功竟然后来居上,超过了师兄苏星河。 按理来说,掌门归属,向来都是谁的武功高就传给谁。 否则,必会引起门派生隙,不利于传承。 嘿! 这无崖子偏偏不按套路出牌,意图将那掌门之位传给那武功低微、精通杂学的大弟子苏星河。 无缘掌门之位的丁春秋自然是忿忿不平,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偷袭了无崖子,将其打落山崖。 不仅如此,他还逼问师兄苏星河,本门掌门秘传的《北冥神功》的下落。 苏星河誓死不从,被逼得将门下弟子函谷八友驱出师门,并且终生不再开口说话,装聋做哑一辈子。 自号聪辩先生,成立「聋哑门」,自任掌门,苟延残喘。 聪辩即是聋哑,因为耳虽聋而心聪,口虽哑而理辩。 但所谓的聋哑门,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 “啊!” 苏星河心中大为震惊,想动动不了,想叫叫不出,不由得目眦尽裂。 但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张三丰往更深处走去。 那里,是他师父无崖子的隐居之地。 当年,无崖子掉下山崖之后,并没有死去,只不过却也去掉了半条命,摔成了残废。 真是搞笑的很,被自己的弟子暗算,武功算是废了大半,生不如死。 好在苏星河找到了他,并把他藏了起来。 这一藏,就是三十年。 行了几步,张三丰就来到了一个山谷中。 谷中都是松树,山风过去,松声若涛。 山谷三面靠山,唯有一个入口。 最里面,有着三间木屋子。 无门也无窗,好生奇怪。 “砰!” 张三丰走到中间的木屋前,手中拂尘一甩,便将那木屋击穿,露出一个大洞,可供人进出。 “贵客远临,老朽未能远迎,恕罪恕罪!” 一道苍老低沉的声音响起,从木屋中传了出来。 张三丰举步迈进了屋中,就见到了屋中的情况。 屋子看似不大,后面却是掏空了一截悬崖,使得屋中的空间变得极为宽敞。 而这宽敞的房间之中,并无任何摆设,显得空荡荡。 唯有一根从房梁上垂下的绳子上,悬空吊着一个老者。 房内无窗也无门,再加上墙壁颜色漆黑,绳子也是黑色,倒显得此人好似凌空虚坐一般。 此人看上去须发皆白,脸如冠玉,无有半丝皱纹,年纪至少也是九十岁开外。 整个人看上去仍旧神采飞扬,风度优雅。 难怪可以将那两个女人吃得死死的,果然是有上好的本钱。 “你就是无崖子吧,可怜可悲可叹!” 看着挂在绳子上的老者,张三丰唏嘘不已。 同样是九十岁的年龄,自己哪怕是没有加入聊天群,也比对方强上百倍千倍不止。 七个徒儿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对自己恭敬有加,武当派也好生兴旺。 而反观对方呢,收徒的标准就歪了,好不容易收下两个徒弟,却也长歪了。 以至于晚年凄凉,躲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三十年不敢出世。 混得简直还不如一条大街上的野狗! “老朽正是无崖子,小友又是从何处得知了老朽的名字?” 无崖子睁开眼睛,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 身穿道袍,道家弟子无疑。 面容上看去,只不过二三十岁的样子,但剑眉星目,面冠如玉,英气逼人。 气质淡然,仙气飘飘。 观其进来时表现出来的身手,怕是不在自己之下。 真是好苗子,莫不是老天爷给老朽送来了传人? 想到这里,无崖子很是激动。 “小友?老道已经一百六十七岁有余,你不过九十来岁而已,你称老道为小友?” 听得无崖子的称呼,张三丰不禁哈哈大笑。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