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他一辈子,也只会遇到这样一个她-《霍律师,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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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在跟自己生气,明明她今天就在他的眼皮下,他却没看好她,反而让她被打。

    苏予看他拧眉的样子,用嘴唇去蹭他的唇:“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下次一定看好自己,不让自己受伤。不过你看,我今天也没受伤呀,就是脸上被挠了一下,身上一点都不疼。”

    霍燃盯着她看了许久,眼里的情绪越来越浓烈,最后他掌握了主导权,去亲她的唇。

    倒不像以往缠绵,他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她,有时候一寸寸地咬着,有时候又一点点地辗转着,吻得他喉咙发涩。他想把她抱到腿上的时候,她没忍住,因为身上的伤而痛得呻吟出声。

    霍燃的目光一下冷了下去。

    苏予:“……”

    年关将近,谢申的案子结束了,苏予和霍燃手头也没什么大案子了。第二天,她约了林羡余一起去逛街买东西,为周六的年会做准备。

    林羡余忙得一塌糊涂,好不容易才能松一口气,等她赶到的时候,苏予已经到了商场。

    苏予和林羡余一起进店,导购迎了上来,苏予是超级vip,导购当然认识她。导购对她笑道:“苏小姐,您上次预订的包到了,这季还有几个新款也都来了,您看看。”

    导购为苏予翻开了杂志。

    林羡余建议道:“这次是律所年会,又是你第一次在律所的正式聚会上露面,不要总穿白色了。”她纤细的手指落在一条裸色的露背长裙上,“这条,亮出你的美背。”

    苏予低眸盯着这条裙子看了半天,唇畔弧度浅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颊有些红。最后她还真的听了林羡余的建议,买下了这条裸色长裙。

    林羡余本来没打算买什么的,但女人的包永远不会嫌多,她又入手了一个酒红色三格戴妃包。下午,两人还预约了美甲,先做脚指甲,苏予和她并排躺着。

    林羡余盯着手机,忽然问:“你那天去了乡下霍燃家里,感觉怎么样?”

    苏予抿了抿唇:“还可以。”

    林羡余看了苏予一眼,又“啧”了一声:“你终于能体会一把我下乡执行任务的痛楚了。”她顿了一下,“你和陈言则的婚约怎么办?”

    苏予沉默了,然后轻声道:“我已经跟爸爸表明了态度,只不过我爸并不看好霍燃。”

    她的话还没说完,林羡余就插话道:“如果我是你爸爸,也不会同意的。霍燃的出身跟你差太多了,不仅仅是金钱上的差距,更是眼界和阶层的差距。”

    苏予没说话。

    林羡余:“那陈言则呢?他在你身边这么久,他就甘心这么放弃?”

    提到陈言则,苏予的声音很轻,显得有些闷:“他一直有喜欢的人,而且那个人已经回来了,他圣诞节的时候,就是在陪她。”

    林羡余手上的动作微微顿住。

    她大概能了解陈言则这种男人的想法,他将喜欢和爱分得很清楚,恋爱的时候,他会选择和爱的人在一起,或许浪漫,或许轰轰烈烈。但结婚的时候,他只会选择一个他喜欢又家境适合的人,他会喜欢这个人,也会借助这个人的身份让他的事业更上一层楼,苏予就是对他来说最适合结婚的那个人。

    要说他不喜欢苏予,那是谎话;但要说他多喜欢苏予,那也并不真实。

    林羡余侧眸看向苏予:“阿予,其实,婚姻并不一定适合相爱的两个人,你怕不怕有一天婚姻将爱意都磨损掉?”

    “那至少也要试一试啊。”

    苏予沉默了许久后,听到了自己的回答。

    “当年,我已经抛弃过霍燃一回了,这一次,就让我为我和他的未来努力一次。”

    很快就到了年会那天。

    苏予为了在晚宴上有最好的状态,连着几天早睡早起。这天早上她起来后,还做了面膜。她正在敷面膜的时候,林羡余发来了一条微信:“阿予,我刚刚看到齐若也在老佛爷看礼服,今天齐若是不是也要出席你们律所的年会?齐若该不会是律所合作公司的代表出席人吧?如果是的话,今晚你一定要艳压群芳,不能输给齐若啊。”

    苏予回了林羡余一个哭泣的表情,然后点开陆渝州的对话框,先发了一个萌萌的表情。

    陆渝州回得很快:“我不挖兄弟墙脚的。”

    苏予:“……”

    陆渝州:“我最爱的人永远都是我阿燃。”

    苏予:“……”

    苏予:“州州,今晚齐若是不是也会出席年会晚宴啊?”

    过了一会儿,陆渝州才回消息:“我刚刚去看了名单,的确有她,她是合作商那边派过来的,不过你怎么知道?”

    苏予放下手机,没再理陆渝州。她点开通讯录,找到以前经常帮她化妆的造型师,联系了他。

    屏幕的上方还在不停地跳出陆渝州发来的信息。

    “刚刚你还叫人家州州,转眼就不理人家,你还有没有良心?”

    “州州好伤心,州州好难过,州州心都要碎了。”

    苏予几乎能想象出陆渝州打下这些文字时装模作样的表情,她笑了起来,不过她现在得先去做个全身美容。

    她开车去了楠哥的私人工作室,楠哥的助理给苏予开的门。

    苏予看到楠哥正在打电话,助理说:“苏小姐,我先带你去做spa。”

    一整套流程下来,苏予看到镜中的自己,都觉得皮肤光滑得吓人。

    苏予去试衣间换了自己买的裸色露背纱裙。楠哥正叼着一根烟,看到苏予出来,上下打量着,还让苏予转过了身。他看完后,将烟灰抖在烟灰缸里,摁灭烟头,笑了笑:“这是去哪个战场的战袍?”

    苏予想,可不是战袍吗?

    女人穿好看的衣服,根本不是为了征服男人,而只是为了胜过在场的其他姐妹。平时她还没什么好胜心,但今晚,她可不想输给齐若。

    律所的年会就定在苏氏集团旗下的一家五星级酒店,苏予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抬眸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大楼,又收回了视线。她把车钥匙交给门童,让他帮忙泊车。

    虽然今晚的温度很低,但b市天气干燥,湿度不够,自然就没有下雪。

    苏予下了车,冷风刮过她光裸着的腿,带走了温度,她原本就怕冷,现在更是手脚冰凉。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下车前放弃了斗篷,选择了从头包到小腿的羽绒服。她将手伸到脖子后,将羊毛围巾一圈一圈地缠绕起来。

    宴会厅在十楼。

    整个宴会厅灯火通明,红色的地毯延伸到最前面的舞台处,优雅的音乐声缓缓地流淌着,长裙和西装在厅里摇摆,优雅与绅士并存。

    苏予走进宴会厅,目光朝四处看了一眼,没有找到霍燃和陆渝州的身影。

    突然,她的手臂被人一扯,整个人被拉到了一旁的角落里。她闻到了一阵淡淡的男香,一抬眸就对上了霍燃漆黑的眼眸。

    他身上穿着最简单的黑色西装,素净,没有任何暗纹,就连领带也是同色的纯黑。

    陆渝州曾经告诉过苏予,霍燃整天穿黑色的西装,不是因为他喜欢,而是他的“直男”审美,怕自己挑错,所以干脆一直穿永远不会出错的纯黑色。

    霍燃审视着苏予,似乎挺满意她的穿着,他没说什么,松开了她,淡声道:“走吧,陆渝州已经帮我们占了位置。”

    相比霍燃,陆渝州就穿得骚包多了,他选了深蓝色丝绒材质的西装,暗纹繁复又低调,暗暗透着矜贵。

    苏予身上还裹着厚重的羽绒服,在这个宴会厅里显得瞩目了些。

    她想把羽绒服脱了,但看到霍燃专注的眼眸时,心尖莫名一颤,下意识就攥紧了羽绒服的袖子。

    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松开手,下巴缩进厚厚的羽绒服领子里,只露出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她说:“不脱了。”

    霍燃的嘴角微微弯了一下,幽深的眼眸里有光一闪而过,笑意渐深。他注意到她的两颊飞起了嫣红,一双黑眸仿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汽。

    他仍旧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有点害羞,但更多的是觉得热。在室温二十二摄氏度左右的室内,她用羽绒服把自己裹得这样严严实实,不热才怪。

    霍燃蓦地伸出手,握住了苏予的拉链。

    苏予目光微定,霍燃说:“你不脱掉羽绒服,会热的。”他顿了一下,“行吗?”

    第二句话是问她,他帮她脱,行不行?

    男人低沉又沉稳的嗓音格外性感,苏予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苏予没说话。

    但是霍燃已经慢慢地拉下了她的拉链,她下意识地配合着,抬起手脱掉了羽绒服,露出里面的长裙。

    裸色薄纱长裙,勾勒出苏予起伏的胸和不盈一握的腰肢,从腰间开始,薄纱层层叠叠地落下,长度正好到苏予的脚边,她那双碎钻点缀的高跟鞋在裙下若隐若现,像是星光陨落在她的脚上。

    霍燃手上拿着她的羽绒服,盯着她,身躯没动。

    她从小练舞蹈,仪态本来就好,天鹅颈弧度流畅,薄纱轻轻地将她包裹,同色系的刺绣花朵紧紧地贴在身前,透过薄纱,能看到她奶白又毫无瑕疵的肌肤、精致的锁骨和修长纤细的手臂。

    宴会厅的灯光打得很明亮,从头顶倾泻下来,她整个人白得晃眼。

    霍燃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狼一样,呼吸沉重而急促。她抿着唇,盯着他眼里的自己,嘴角慢慢地勾起,弧度很浅。

    霍燃的嘴角也微扯了一下,慢慢地俯身。

    他还没来得及做点什么、说点什么,忽然停顿住动作,然后直起身往后面看了一下。

    席老来了。

    霍燃看了苏予一眼:“席老师来了,走吧。”

    席老的位置在全场的中心,霍燃、陆渝州和其余几个师承席老的律师都坐在他的旁边,苏予则坐到了另外一桌。

    苏予一只手支在桌子上,下巴轻轻地靠在自己的手背上,有些慵懒地看向霍燃的方向。

    霍燃英俊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礼貌笑容,他正在认真地听着旁边人说话,时不时地给出一两句简短的回应。不知道席老说了一句什么,一桌子的人都笑着看向他。

    霍燃神情淡定,睫毛低垂,嘴角的弧度仍旧很浅,目光转向苏予的方向,正正地对上了苏予的眼睛。

    霍燃漆黑的瞳孔在灯光下闪着灼灼的光,是骇人的那种亮光。

    那一桌子人的目光在苏予和霍燃之间扫视,明明现在什么都没发生,但是苏予就是觉得灯光温度滚烫,灼烧着她的脸。

    席老笑容和蔼,朝着苏予招了招手:“过来坐。”

    苏予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站了起来,走到席老的身边。

    在场有几个是律所的老一辈合伙人,看到苏予,问:“这是阿燃的助理?也是f大毕业的?跟霍燃那小子同一届的?”

    苏予点点头。

    席老说:“她跟霍燃、陆渝州是同班同学,也算是我的学生了。”

    身后有服务员搬来了一把椅子,就放在霍燃的旁边,服务员低声开口让苏予坐下。

    苏予小心地撩了撩裙子,坐了下来。

    席老继续笑着说:“那一届的学生里,我对苏予是很有印象的,她是那一届录取的最高分,高中的表现也亮眼,她当时是作为学生代表在礼堂发言的吧?”

    有个老师也有点印象,笑了起来:“这么一说,我倒是记得,小姑娘有礼貌有理想。而且她爸爸当时给学校投了不少的学术经费,好几个项目都是这么撑起来的。”

    苏予笑着,没有开口说话。

    有人问:“你毕业论文选的也是刑法方向的吧?哪个教授指导的?”

    苏予:“是江芸教授。”

    有个律师看向苏予:“你是苏治国的女儿?”

    苏予点头。

    那人却若有所思地看向霍燃:“不过,我听说老苏家的孩子和陈……”他的话说到一半,及时收住了,没再继续,只是笑了笑,意味深长地对霍燃说,“你小子倒是有福气。”

    苏予心里一咯噔,指尖微微发紧。

    她知道这个律师的意思,他应该知道苏家和陈家的婚约。

    她等了一会儿,没听到霍燃的声音,下意识地抬眼看向霍燃。

    霍燃已经侧过头,微微垂着眼看她,无声又缓慢地勾唇笑了笑,喉结轻动:“嗯。”

    他的确很有福气。

    若他没有福气,这遗失的珍宝如何失而复得?

    年会进行到一半,舞台上的节目也快要结束了,流程到了席老发言。霍燃陪着席老到了舞台的边缘,由礼仪小姐扶着席老上去。

    席老才站稳,全场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席老笑着总结了过去的一年,期许未来的一年,也对法治的明天表示了期待,然后就是颁奖环节,有什么最受欢迎律师奖、业务一流奖,还有什么劳模奖。陆渝州上台领了好几次奖,拿得最多的是最受欢迎奖。

    他站在舞台上,眼角眉梢笑意弥漫,绅士地微微鞠躬,手上拿了好几个奖杯,台下是他的迷妹们的起哄声。

    “陆律师,来一个飞吻。”

    “陆律师,看这边,我要被电晕了。”

    只有苏予和霍燃看出陆渝州的苦不堪言,这些最受欢迎奖大部分是客户投票选出来的,他接待的大部分客户是想要离婚的女富婆,那些富婆都对他很满意,每年都会投票给他,投完了还要大张旗鼓地告诉他,并借着各种机会打他的工作专用手机号约他出去。

    苏予听说,在富婆圈子里,陆渝州已经是一个名人了,她们还给他起了一个响亮的爱称:小狼狗,代表着年轻力壮、精力旺盛。

    后半场是敬酒环节,齐若就是在这个时候过来敬酒的。她穿着红色的丝绒长裙,细腻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有着莹润的光泽,脸上化着复古的妆,烈焰红唇,浑身散发着都市时尚女强人的气息。

    她走到霍燃的旁边,对着席老敬酒,嗓音温柔:“席老,我代表陆氏集团敬您一杯。”

    席老一路带着霍燃,自然知道齐若的存在,何况齐若今天是代表陆氏集团——律所最大的合作方之一来的。

    齐若很有礼貌,又八面玲珑,在座的各位,她一个都没落下,一个都没得罪,最后才来敬苏予。

    苏予站起来,手里握着红酒杯,和齐若轻轻地碰了碰。

    两个女人嘴角都含着浅笑。

    齐若笑着说:“你是阿燃的律师助理,阿燃工作起来很拼命,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苏予不喜欢齐若的语气,一是齐若装作不认识她,二是齐若的语气就好像霍燃是自己的人一样。

    不过苏予抿着唇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和她碰了碰杯,浅浅地啜了一口红酒。

    席老问:“小齐,最近工作怎么样?”

    齐若笑意盈盈:“还算顺利,谢谢席老关心。”

    不知道是因为齐若经常来律所找霍燃,还是因为齐若的公司和律所合作多,在座的不少律师都认识齐若。

    “齐小姐,好久不见。”

    “齐小姐,最近越来越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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