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9 认知-《贞观三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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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支可以进步、进化的队伍。

    于甘正我这样的人来说,他能够预见到自己所在队伍可能会遭受的挫折,甚至是重大失败,但是,他同样有足够的信心,相信这支队伍可以走出失败,最终从一个胜利走向另外一个胜利。

    这是他在教育部无论如何都感受不到的,哪怕教育赋予了他重大的权力。

    “军长,长沙来电。”

    甘正我准备给一线部队通报湘北捷报的时候,收到了新的消息。

    看过了电报,甘正我点点头:“王委员长希望我们加快湘南的交通网建设,秋收前后,将会在湘南建立一部分小工业基地。”

    “军长,这是不是有点费时费力啊。长沙那么好的环境……”

    “未雨绸缪啊。”

    甘正我也是赞同王角判断的,在针对岳州的作战之前,帝国核心地区的政治动向,也是有大量的推演。

    其中就包括了内阁的事实分裂,以及中央政府的权力分散,最后就是权力的重新凝聚。

    核心人物就是钱镠,其余诸如武汉集团、太原集团、广州集团、幽州集团的地方力量,政治上的影响力都不会有钱镠来得那么恐怖。

    最重要的一点,钱镠的一切行为都是相对系统的,不是想一出是一出。

    跟岭南冯复的被逼无奈,河北张格的蓄谋已久完全不同,钱镠这是步步为营。

    江淮行省的灾情摆烂,到钱镠以“海军大臣”的身份视察江都,已经具备了在外重组内阁的条件。

    帝国直辖苏州的经济力量,已经明确地释放了支持钱镠的态度。

    再加上整个江东,以及原税务系统的支持,在这个特殊时期,没有多少地方寡头会拒绝掌握更牢靠的力量。

    甘正我甚至猜测,钱镠宣布解散政府然后重组,不会拖到明年。

    在这个过程中,会有诸多变化,诸多尔虞我诈,但不变的还是权力重组,其影响便是战争,其结果就是大量的人口死亡。

    所以,武汉集团必然扩军备战,必然想要保持维持过去一百多年的超然地位,而能够直接威胁到武汉集团,或者确切点说,威胁到武汉统治集团的势力,就是“一统湖南”的“劳人党”。

    甘正我甚至相信,此时此刻的“劳人党”虽然对诸多统治精英造成了恐慌,可武汉方面,必然还是狂妄自信的。

    其底气,也足以支撑这份狂妄自信。

    盖因武汉的工业力量,是全国其他任何一个地区的数十倍。

    这种底蕴,靠人力想要拉平代差,就要时刻准备着以数万人的战死为代价。

    在甘正我看来,王角是个比较冷血冷酷的年轻人,但同样的,他也有怜悯,所以想要减少牺牲。

    牺牲不可怕,但能够减少不必要的牺牲,他还是在努力的。

    将长沙的工业力量分散,尽可能地隐藏一部分甚至是大部分在偏僻落后的地区,并非是不知道增加了后勤物流的压力,并非不知道这是增加了生产成本,而是和冷冰冰的成本数字比起来,未来因此而导致的不必要牺牲,是可以减少的。

    当本就弱小的工业力量无法得到补充,甚至可能在强大敌人的猛烈摧毁下彻底丧失重建可能,那么最终的牺牲,就会被无限放大。

    到了那个时侯,就不是多损失一辆汽车、一节车皮、一台“进步一号”能够挽回的,需要数十倍于汽车、车皮、蒸汽机甚至是牛马的战士,才有可能重新找到胜利的出路。

    王角的危机感,同样是甘正我对这支队伍信心十足的底气之一。

    “先给战士们报喜,警卫师在湘北打了个漂亮仗,我们也要‘自加压力,敢于争先’,子弹乱飞的战场上我们要有干劲,这山间的沟沟坎坎,也是我们的新战场,同样要有干劲!”

    “可是……军长,警卫师都捞着仗打了,咱们总不能老跟土匪过不去吧?”

    “我们打仗,不是为了打仗而打仗。否则,甘正我不会在这里,甘仁会在河中,会在保加尔部。不要有嫉妒的情绪,兄弟部队的战斗,不是为了炫耀打胜仗的能力,只是想要给老百姓争分夺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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