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山鬼-《东京第一美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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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木童整理了下被他弄乱的华裳,也随着走了出去。

    午饭是作为主办方的文学社送来的,每个学院的花船上都有,按照人员配置整齐。

    船厢里充溢着各色糕点的香味,茶水、豆饭、烤鱼、花糕皆用红黑色的木盒呈上,极为丰盛。

    羽弦稚生一边喝着青橘汁,夹着鱼肉,与安山清姬聊天。

    这一聊就停不下来了,少女的脑海里装着各种奇思妙想,经文哲理,说起话来喋喋不休,像是要一口气把这辈子的话给讲完。

    羽弦稚生只能往她嘴里塞了一个糯米团子,堵住了她的小嘴。

    安山清姬呜呜呜咽下,急着开口,羽弦稚生又赶紧塞了一个,一直到这妙龄少女两眼翻白,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花船在水面上平稳行驶,穿过中之桥,前往中洲山下面的河岸路,那里便是听风奏曲的考场。

    还未等到靠近,就已经能听到,从山顶上飘下来冬冬冬的神乐大鼓声,伴随着法螺的号角声回响在秋日午后的光晕之中。

    过了正午十二点,林间古寺敲响钟鸣。

    那宽宏的钟声惊起了林间的飞鸟在头顶盘旋起舞。

    “这是春秋战国时期卫襄公打造的林钟,是母亲让父亲打造的彷制品。卫襄公残暴无度,折杀百姓。母亲打造此钟,是想让担任文学社领袖的父亲时刻警醒,免得他被坏人给蒙蔽,心中生起不义之心。”安山清姬为羽弦稚生解释道。

    羽弦稚生点了点头。

    源和一龙对自己说过,文学社掌管着舆论王权,全日本大大小小的帮派都对文学社敬重有加,保持着社会上微妙的平衡。

    这功劳离不开站在安山治背后的那个中国女人。

    “你的母亲呢?”羽弦稚生问道,“在哪里?”

    “今日是九月九日登高节呀,母亲回娘家探望亲人,中国杭州西湖,顺便为我采购布料做衣服。”安山清姬回答道。

    羽弦稚生这才想起来这个传统节日,而自己则是独在异乡为异客,若不是她这么一说,自己还真想不起来。

    “她很爱你啊。”羽弦稚生笑言道。

    “那是当然,我想要什么,她都会给我,不过太贵的东西,她会让我自己攒钱买,我家的衣裳,都是她为我做的。”

    安山清姬原地旋转一圈,裙裳翻飞,盈盈笑眸:“你看,很漂亮吧?”

    “不过呢,我很讨厌父亲。”她的眸子暗然下来。

    “为什么?”

    “母亲一回家,他就不让我与任何人接近了,今天能出来,还是拜你们所赐,不过就算他阻拦也阻拦不住的,我在我的小院子里挖了一条狗洞,可以钻出来。”

    安山清姬跟他分享着自己的小秘密。

    这秘密,就连她最喜欢的外婆都没有说过。

    羽弦稚生微微一笑,转念将这些忘了个干净。

    他也有很多秘密,但秘密不是谁都能说,两人不会再见面,所以给彼此留下的记忆越少越好。

    花船行驶的途中,遇到了花鸟风月所在那艘船。

    这小妞穿得非常美丽,花枝招展,遥遥地望着站在船头的羽弦稚生,大声欢笑着挥舞着手臂,呼喊着他的名字。

    羽弦稚生望了过去。她便羞涩地低下了头。眼眸里那藏不住的情动,宛如透明河水下七彩斑斓的光耀,惹人心醉。

    这一次,黑木童没有吃醋。

    在她的心里,花鸟风月够不上成为威胁。

    一行人走在通往中央山岗的路上,这条街道今日热闹非凡,为了这次跟娱乐圈的合作,文艺界请来的相当多的艺术表演家来助兴。

    街道两侧时有击剑破空的铛铛声响,挂着纱幔的人偶坛上摆放着各种人偶,表演的舞台是一间以7:1的比例缩小的浅草观音堂,天皇和皇后人偶还有各色宫女排列在两端,上面则是一位老头丝线控制着几个人偶,操控着它们演绎着《须左之男杀掉八岐大蛇》的话剧。

    旁边是一个化妆成女形的秀气男子,妩媚妖娆,弹着手里的三味线,为另外一个化妆成酒葫芦的怪人伴奏,而那怪人则是跳起了滑稽的舞蹈,葫芦上画着女人的五官,随着他的动作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狰狞。

    这种奇妙的艺术表演吸引着花船上的学员们,不时就会传来一阵喝彩声。

    安山清姬像是第一次出门,在街道上跑来跑去,这边看看那边瞅瞅,过了会儿又小跑过来,抓住羽弦稚生的手臂,怕是跟丢人的小猫。

    “这不是你家么,也会担心迷路么?”羽弦稚生不动声色地抽出手臂。

    虽然她外表看起来青涩稚嫩,可身材却已经出落的很是丰腴,胸前的两团软肉压在手臂上,已经显出少女十足的分量来。

    “上次准我出来玩时,还是春天呢。”安山清姬可怜地说。

    羽弦稚生一时无言以对,别人家的事实在不好过问,不过安山治这个女儿奴,有点保守的过分了。

    很快,一行人来到了比赛的会场。

    这位于中洲山之顶,里面是一个极为宽大的庭院,茂盛的花木掩映间可以见到山墙封顶檐板的宅邸上银灰色瓦片,后面是一座座起伏的西式住房,每一间住房里都摆放着从不同国家收藏来的乐器。

    大部分的乐器都已经从西式房间里搬了出来,主要分为东西两大部分。

    一方是西洋乐器,譬如管弦、大鼓、小提琴、竖琴、萨克斯、大号小号等。

    而另外一面则是东方乐器,摆放着三线琴、古筝、琵琶、唢呐、笙、笛,甚至中间还摆放着一个巨大完整的彷制编钟。

    广场的正中间已经是人山人海,二百名学员几乎有一半都在这里听风奏曲,比起文化上的清谈,演奏乐曲可算是他们的强项了。

    左手边为演奏地点,用白玉栏杆与山川阻隔,避免有人不慎掉下去,上面摆放着几把阔椅,评委们便就是坐在椅子上观赏表演,给学员们打出分数。

    其中失望者居多,这群评委们的口味极其刁钻,不符合心意便就让对方在一旁等待,过会儿再重来。

    听风奏曲,讲究的是天人合一的心境。

    风从山谷中来,学员们要捕捉到风声的奇妙,接着引发各自的遐思,并通过挑选的乐器将内心的感受完整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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