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8-《三国之我成了张角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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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侧起耳朵,正要起身,有人拍打门窗,大声哭喊:“小姐。小姐。你快起来,出大事了。”

    她听声音竟然是钟村正的,顿时大吃一惊。

    胡乱套了件衣裳出来,果然是钟村正,火把底下,两只眼睛跟桃子一般无二,而陆川,就站在他的一侧,浑身都在发抖。

    她连忙问:“怎么了?你们这是怎么了?”钟村中揩着两只老眼,话都说不好了。她一阵头晕,问道:“莫不是阿翁不在了?”陆川代为说话:“我路上碰到钟叔的,野牙的人都在往北跑,乱哄哄的。他说苏定芳勾结官兵,反戈了,领着官兵到了郡城,主公气得吐血而死。樊叔公和世子商量,打算出降。我一看这光景,就护着钟叔来见您,还不敢声张呀。”

    樊英花心脏一阵绞痛。

    她扶住门框,无力地指了钟村正一指头。

    钟村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道:“阿英。都怪我呀。我当初要是替你说句话,也不会是今天这光景。”

    沉寂了半晌,樊英花硬生生压住翻腾的气血,沙哑地说:“陆川。去。把刘启叫醒。我这会儿脑子一片混乱,什么都想不了。把他叫醒。问他怎么办?”

    正在痛哭的钟村正哽咽说:“问他一个小子干什么?他能干什么?”

    樊英花低声咆哮:“去。你们这些蠢货。”

    刘启被陆川揪过来,衣衫穿着错乱,一身酒气,似乎还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眼睛眨呀眨的。

    几个核心人物的眼神全在樊英花身上游离。

    爬起来的春棠给樊英花挪来坐的椅子,披了身衣裳,就蜷缩在樊英花的身后,脸埋在胳膊弯里。

    四合院里,高大的松柏不动,把黑黑的枝叶伸着,从一片惨白的月辉中笼罩出大片的深兀阴影,打着的两枝火把噼里啪啦作响,樊英花披头散发地坐在正堂门口,头发把眼睛盖得严严实实。

    院子现出一种扣到心弦上的沉静,这沉静像突然铺面湖面的坚冰,留下的只有咯吱吱的牙酸。

    沉静被樊英花有气无力的声音打破。

    她拨了拨脑门上的头发,向刘启诉说:“我阿翁死了。官兵兵临郡城,我长兄李玉正在和我的叔父商量怎么投降,郡里全乱了。我们面前又有大兵压境,无法回师,我这会脑子很乱,你该告诉我怎么办?”

    刘启“恩”了一声。

    钟村正心里焦急,越主代庖道:“小姐。你速拿主张呀,你让他说怎么办?他怎么能知道怎么办?”

    樊英花怒道:“闭嘴。”

    她喘息说:“苏氏既亲近皇帝,又亲近我们,原本就该想到他们别有所图,那时你们干什么去了?我让他做主张,是我信他。你让我信你么?你把我阿翁照料的呢?”

    钟村正被她一句话说得嚎啕,却又怕声音太大,捶打自己哽咽。刘启还是在懵着,事情太突然了,怀疑是自己醉酒之后做了一场梦,但不管是梦不是梦,他还是能够对事情做出本能的反应,带着浓重的鼻音说:“立刻封锁消息。立刻派人到官道上截人,不许他们逃到阳泉……”

    樊英花便顺着吩咐:“现在去。封锁消息。官道截人。”刘启打断说:“慢着。要在营村岔口的官道驻兵。截人怎么截?截人截不住,消息怎么封锁?沙通天给了我们一条路,从营村西侧向北,将逃人纾解到盂邑去,郡里出逃的,肯定都是不愿意投降的,万万不可用强,告诉他们阳泉在打仗就行了。”

    樊英花道:“陆川。你去点齐骑兵先行。”

    陆川“诺”了一声,转身离去。

    刘启又说:“还要连夜回郡城接皇帝。皇帝在,人心就在。”

    樊英花又果断一句:“你去接皇帝。”

    钟村正大为着急,喊道:“小姐。这句你不能听。他怎么能接皇帝?他是皇帝的心腹呀,他接,他是要跟皇帝一起跑……”

    刘启冷笑:“你这老人恶恶的,我去还不一定接得出来,军权都在你们家臣手里,我去带多少兵?你得自己去,说不定还能争取一些军队撤出郡城,撤出后,就驻扎到官道岔口,也许盂邑和五台山才是我们保命的地方,那里只有一条大道,周围皆山,易守难攻,可北进并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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