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拉特瑙是个犹太人,精明得很,在他心中金钱的地位是最高的,李谕在美国的产业已经飙升到近亿美元,完全担保得起。 拉特瑙看过合同计划书后,感觉没有什么陷阱,于是答应了下来:“这笔3000万马克的借款我需要花费三到四个月的时间筹集。” 三四个月当然等得起,李谕说:“有劳部长大人。” 拉特瑙说:“我们在青岛还有租界,如果借机慢慢加大在远东的投资,我想皇帝不会反对。” 想想以后日本人更难对付,李谕心情也没有那么好了,随口说:“资本上的扩张才是部长大人最应该关注的,只要有了资本,什么都好说。” 拉特瑙笑道:“院士先生竟然还懂经济学,你说得太对了!金钱是世界的本质!” 李谕说:“确实很重要,但还有更重要的。” 拉特瑙说:“什么国家、土地都不重要,只要有钱,我们犹太人不照样活得有滋有味。虽然一些人讨厌我们,不过那又能怎样?” 李谕只能尴尬笑笑,不置可否。 —— 如此大的款项拉特瑙显然要跑跑手续,这段时间李谕便可以安心前往目前学术界的顶流——哥廷根大学。 “希尔伯特教授!”李谕看到他后立刻迎了上去。 希尔伯特说:“李谕先生,你能来太好了!” 李谕说:“这次我特意给你带了一件礼物。” 希尔伯特看到李谕骑着的那辆自行车:“是它吗?” 李谕说:“之前我来的时候就发现哥廷根似乎特别喜欢自行车,所以给您买了一辆。” 希尔伯特高兴道:“我真是太喜欢了!” 两人随即并排走向校园。 李谕问道:“教授,我还是无法理解,您为什么突然对物理学感兴趣了?要知道,现在您可是全世界最好的数学家,突然学物理学,感觉有点……” “有点不务正业?”希尔伯特笑道。 “恕我冒昧。”李谕说。 自从去年庞加莱去世后,究竟谁是活着的最伟大数学家,已经毋庸置疑。 而希尔伯特作为数学科目领军人,却突然搞起了物理学。 希尔伯特说:“曾经还有人问我为什么不去证明费马大定理,我是这么回答的:干吗要杀死一只下金蛋的鹅呢?” 李谕这才知道此话出自希尔伯特之口。 希尔伯特接着说:“至于我为什么研究物理学……你,想听实话吗?” 李谕说:“当然。” 希尔伯特说:“我知道你虽然涉猎广泛,本质上还是一名物理学家,希望我说的话不会打击到你。” 李谕笑道:“请讲。” 希尔伯特说:“这十多年来,物理学显然已经取得非常辉煌的成就,诞生了相对论以及量子两个新生理论。可我作为一名数学家,却感到在物理学家的胜利中还缺少某种秩序。” 李谕说:“愿闻其详。” 希尔伯特说:“在理论物理中,常常会遇到许多未经证明的原则以及由这些原则推出的各种命题和结论,每当这时候,我们数学家总是感到很不舒服,迫使我们去研究确定这些互不相同的原则究竟是否相容?它们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我明白了,”李谕说,“您觉得物理学缺少严谨的数学根基。” 希尔伯特说:“你的许多文章我看过,数学方面还是不错的,还有一些物理学家的数学同样不错,可这毕竟不是广泛现象。” 李谕突然脑子一闪:“我想起来了,您在世纪初时提出的二十三个问题中,好像有一个就是关于物理学的公理化。” 大名鼎鼎的希尔伯特23个问题中的第六个,就是“对数学起重要作用的物理学的公理化”。 看来希尔伯特早就关注物理学了。 希尔伯特说:“我认为应该选出某些基本的物理现象来作为公理,从这些公理出发,通过严密的数学演绎,可以畅通无阻、令人满意地推导出全部观测事实。就像欧几里得从他的公理出发推导出全部几何定理一样。但是这一计划的实现,需要一位数学家。” 作为穿越者,李谕其实比较清楚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因为太大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