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望向车窗外,明明知道她就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只觉得满心恼怒。 噩梦? 他想问问她,究竟做了什么噩梦,怎么会吓成那样? 等以后成婚,他每夜都会守在她的身边,不管做了什么噩梦,她都不必害怕。 也不知道方才,阿瑜有没有看清他的脸? 她总是低着头,不敢看他,叫他好生着急。 朱容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从前,他从未在意过自己的长相。毕竟作为储君,若被人赞颂皮囊,只能说明品质太过昏庸。 可现在…… 阿瑜说过,她觉得我生的好看,她喜欢我的脸。 …… 已然破败荒寂的院落中,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青年男子倚着柱子,箕坐在地,一身酒气,笑声狂乱却又苍凉。 他容貌艳丽,明明还很年轻,鬓边却已生出了白丝,一副不修边幅的颓丧模样。 有人脚步轻悄的走近,拿走了他的酒坛。 “殿下不能再喝了。” “殿下?我早已不是什么殿下了——废为庶人,你不懂吗?庶人!” “……容湛,能活着,就已经很好了。” “活着?”朱容湛望向自己的妻子,双目满是血丝:“呵,我生而便被立为太子……我本该是这天下的主人!可如今,却连一件锦衣都没有,连一碗蜜水都尝不到——这也很好吗?” “很好的。”林瑜气定神闲,语气柔和:“殿下容貌殊丽,身着简素衣袍,其实更显艳色,比往日更美。” 朱容湛感到难言的荒谬,他定定的凝注了她片刻,发现她居然没有撒谎。 她的神色之中并无同情,并无怜悯,依然如当年他为太子,而她为太子妃时那般端庄自持,丝毫没有因他身份改变而改变什么。 也许是这份始终如一过于难得,朱容湛稍微冷静了些许。 他沉默片刻,嘶声问道:“所有人都走了……你为何不接休书?” 林瑜将他大敞着的衣领重新交叠整理好,然后也沉默了片刻。 “我不想走。”她说:“我们一起走下去,好不好?”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