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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显然是战略性后退，准备利用纵深节节抵抗吗？

    如果是那样，倒也可以接受，毕竟高原羌的目标是推平飞地，要实现目标，先当然得先攻进去，跟守军巷战是无法避免。以高原羌目前兵力，即便没有援军补充，黄牛羌族长也有相当把握攻下据点。不是瞧不起守军，实在是两边兵力太过悬殊，优势大到不需要太多计较，靠人海战术都能确立战局的程度，没理由摆不平据点内不到三千守军。

    可真看到人败退时，黄牛羌族长又难以抑制地感到不安。

    人作战强硬，胜就胜，败就败，原本不应该担心，可飞地还有汉军，汉人可是出了名的奸诈狡猾，诡计百计，黄牛羌族长总觉得背心凉嗖嗖的。他在高原羌族长中算是足智多谋的代表，但跟能把计谋玩成花的汉人相比，他这点道行实在没有自傲的底气。要不是这次联合行动本方占据绝对优势，他未必敢来趟这浑水，而汉军这几天的表现，更让他有踢到铁板的赶脚。

    进展顺利，群情激昂，他也不好这时候扫大家兴，但心里始终犯嘀咕。

    汉军想干嘛……

    “不好，”黄牛羌族长忽地大惊失色，急切道：“退兵，快退兵！”

    一众族长莫名其妙，勇士们正撵着人踢屁股呢，退兵？

    “火牛，火牛啊！”

    众人如梦方醒，顿时也慌了手脚，尼玛，大伙光顾着高兴打退人了，居然把火牛战法抛到脑后，这得多么没长记性啊！这么多人挤在通道上，火牛一放出来，连逃跑的余地都没有，那不是上赶着排队接受牦牛按摩吗？

    “撤退，撤退！”一众族长也声嘶力竭地大喊着。

    可他们觉醒的还是稍稍晚了点，等命令传达到前线，一切都来不及了。

    通道尽头，人象是被追得急了，呼哨声中，作鸟兽散。

    视线中，倏忽出现了牦牛的身影，牛眼圆睁，威风凛凛。

    前方羌人的步伐戛然而止，拼命后退，但后面的羌人哪知道前方凶险，撒丫子跑得那叫一个欢。好不容易有机会追杀人，大伙个顶个欢呼雀跃，见前面的居然停步，后方羌人大为不满，不管三七二十一，继续往前面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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