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这小小的一碗水加上一个扁扁的囊饼,完全无法解救他此时此刻的饥渴难耐,更何况他们是两个人。 相伯先生盯着那一份吝啬、像是施舍一样摆放在他们面前的寒酸食物,面无表情半晌,却是没有温度地笑了:“楚王,他怕是忘了一件事,医者既可医人,亦可……” —— 咕咕—— 饥肠辘辘的肚子到了晚上一直闹腾个不停,相伯先生像一个深夜出没的怨鬼一样站在了没有窗户的石窗边,风冷吹一身,他脸皮泛青嘴唇青紫,这时身后传来一道睡迷糊的声音:“嗯?……先生,你怎么不睡?” “你歇着吧。” 硬绷绷几字。 咕噜—— 好像听到什么声音,南烛睡意清醒了几分。 “您……是不是饿了?” 他一个骨碌从石床上翻身爬了起来,将揣进衣兜里啃了三分之一的囊饼拿出来。 “您多少吃点吧,这东西是难吃,可我啃了几口发现还是能顶饿,你不吃,谁知道他们明天还送不送吃的来。”南烛苦口婆心地劝道。 相伯先生可以受苦,但他生活自有条件以来,向来每每精致讲究格调,他道:“嗟来之食。” 南烛一愣。 虽然伙食较差,可怎么就成了嗟来之食了? 这不是劳务工餐吗? 正当他还想再劝劝矫情症发作的先生忍耐一下,却忽然闻到一股浓香肉味从破烂的门那边传来,这时守门的人都不见了踪影,他诧异地看过去,却见一道纤衣楚楚、夜色披弥周身款款而来的身影。 “是谁?”南烛立即做出戒备攻击的姿态。 “是我,陈芮。” 步入进来的人正是陈白起,她手上提拎着一个编织篮,虽隔着距离,可对于饿得狠了的人来讲,再远也能嗅到里面有食物的香气散发出来。 “你怎么来了?”南烛惊喜一瞬,但又想到她与楚国的关系,她还为楚国的人出头当众回绝了先生,脸色一下又变了回去。 他努力板着脸:“你来做什么?!” 陈白起没在意他这副小孩子气性,举起手上的篮子:“我给你们来送些吃的。” 这厢相伯先生还没来得及讲一句话,想起方才先生的言论,南烛就像是他的代言人一样,气冲冲道:“你拿走吧,先生才不会受你这嗟来之——唔!” 突然讲不出话来,南烛瞪圆的眼睛看向朝他动手的先生。 他的嘴被相伯先生一把捂住。 他淡淡地看向他:“南烛,你还在长身体,该去睡觉了。” 南烛见先生说完便松开了他,但一张口便是撵他睡觉,他满脸委屈道:“可是那嗟来之食……” “去。”相伯先生声低一度。 南烛一哆嗦,连忙掉头走到石床边,乖乖地躺了上去。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