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三日?”稽婴错了错牙,他指骨捏得咯吱作响,口气颓然道:“我们都里里外外查找过一遍了,若施咒之人早就逃之夭夭,别说三日,三年都不一定找得到人!” “我身上的媒介,能感知到施咒之人,他没有离开秦宫,现在方位应该在朝西,你将那个方向可疑之人找出来带到我面前,我能辨认得出。”陈白起淡淡道。 没想到事情一下峰回路转有了转机,稽婴抬眸,傻傻地看着她。 好似被惊喜打晕了头,脑子都转不过来了。 “你、你是真心帮我们的?” 之前的她,可没有这样积极,那懒怠平静的模样,就像游离世间的方外之人,一切端是天意使然,一切端是听天由命。 陈白起将孩子送给了相伯荀惑抱,她身上的温度现在越来越低,已不适合再抱着他了。 那乳母自私寡情,孩子自是不能再由她带了,见相伯荀惑手忙脚乱的生疏抱娃,她指导了一下他的抱姿,头也没回抽空答道:“不太真心。” 所有人看她的脸还是那样腊黄平扁,看不出气色,如一张假皮罩在外面,但脖子处的颜色却有细微的变化,渐渐覆了一层白霜。 脸是假脸,但身体的其它部分只涂了些颜料,随着长时间没有补色,已开始褪色,陈白起没发觉自己眼下的诡异之处,但其它人都留意到了。 “事后你们得给报酬。”陈白起认真提醒道。 稽婴视线从她脸上跟其它不对劲的皮肤上收回,闻言心底虽对她这番唯利是图的作态嗤之以鼻,但也意识到要救主公还得靠她,于是明面上却是收敛了许多。 “你这番帮了大公子,若还能救得君上,无论是什么条件我都应允于你。” 果然跟后卿是一丘之貉。 但如此一来,他倒也安心了许多,不怕她贪,就怕她不贪。 因为着急去抓人,稽婴一刻也没停留,让尉兵抓起乳母便走了,而沛南山长近日要替昏迷的赢稷处理许多政要之事,也是分身乏事,过来看过陈白起后便也告辞去忙了。 其它人退出寝殿,宫婢侍卫恪守职责,陈白起身边只剩相伯荀惑没走。 “冷吗?我让人再加些炭盆进来。” 相伯荀惑没有与她靠着都感受到了她身上的寒意散发,他让人赶紧送来厚衣跟热水,还吩咐厨房熬制沸弗汤,这是他研制出的一种能在冬日驱寒暖身的汤剂。 陈白起见他为自己忙得团团转,但她的状况并没有改善多少,甚至睫毛似结了一层薄薄的霜花,她呵着寒气,觉得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吓着他。 百里沛南与稽婴走后,小乖也被宫人们安置歇息,陈白起眼下无事,他拉住相伯,对他道。 “无碍的,我可以运功驱寒,我这种低温症会持续一段时日,但于我本身除了冷些,倒没有别的损害,先生不必过于担心。” 相伯荀惑却有些怀疑,他忽然意识到她的话:“运功?你的内力不是……” 稷婴的散功粉是他当初研制出来的,没有解药,只要时间到了药效便会慢慢消失,一般完全恢复需要半个月左右,但没想到,她这就已经恢复了真气? 陈白起体内运行的并非武家所习之真气,而是巫力,散功粉根本于她是无效的。 就算是巫长庭也一样,散功内力影响的只有姒姜。 “我根本没有失去功力。”陈白起老实道。 相伯荀惑顿了一下,却不计较这个,只记挂着她说可以运功驱寒:“那你赶紧去运功吧,我在这儿替你守着。” 陈白起讶道:“先生不去药房了?” “咒术不解,其它都是徒然,我该做的都做了,如今,我想守着你。”他温柔地凝视着她。 陈白起脸皮已经僵硬了,笑是笑不大出来了,只能维持面无表情的冷酷样。 “先生怎么认出我的?” 她想起那他在灯街闹市上一边喊着她一边找人,很明显是知道她在那里出现了。 相伯荀惑一愣,有些猝不及防被提问到,看着她那一双没带什么攻力的明眸善睐,脑中却想到她曾拳打无数高手的暴力画面,莫名觉得不能说实话。 他斯文地抿唇一笑,换了一种女子喜爱的表述方式,说道:“或许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吧。” 陈白起:“……” 这么扯的理由,你是认真的? —— 稽婴办事效率十分高,入夜后便让廷尉兵押着一批又一批的人过来,由于人数众多,只能全数控制在了庭院内,而陈白起此时穿得像一个白熊似的,全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她在临时搭的小帐篷内,烤着炭火,看着拉到面前的一个又一个人。 大概百来个人阅过后,稽婴紧张又焦急地盯着她,却见她依旧摇头。 “怎么会没有?”他不信,烦躁道:“你不是说往王宫朝西侧找吗?我抓来的全都是在西边的人。” 她好像有些感冒似的,声音瓮瓮从绒面布罩下传出:“西边是些什么地方?” 第(2/3)页